从昨晚到今天凌晨,独孤夜凰不知道被南溪王爷虐了多少次,无奈只能借着时辰来打打掩护,一觉起来时已经近了黄昏。
夕阳从窗外映了进来,如同垂垂老矣的垂暮老者,本就该已经燃烧殆尽,可终是不甘,在回光返照之际,燎起了一朵朵的火烧云,起于无边的西方天空上,无比的绚烂。
青上坊有个千金都未必能够买的上一座次的地方,便是那比起城外寺庙塔顶还要更适合观日起日落的地方,虽然这里算不得全南宛最高,可其独特的地方,也难有地方能够比的上。
独孤夜凰并不好观景作诗这一口,他来这里只为了等一个人,能让独孤夜凰等的人可不多,刘伟杰算的上是半个,至于那另外半个什么时候张伟杰能够赚的来,那都是后话了。
门被轻轻的扣开,刘伟杰从门外走了进来,可终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那一位,张家四子张溪城。
独孤夜凰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
“殿下。”刘伟杰悲嚎一声,跪倒在地,相比较起来张溪城倒算的上是中规中矩。
“殿下,溪城不请自来,还请忽怪。”
独孤夜凰低头看了张伟杰一眼,转眼看向张溪城,道:“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坐。”
“谢殿下。”张溪城说道,就近在独孤夜凰边上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这本来是给张伟杰坐的位置,两座中间摆放着早就已经上桌的果蔬,还有些许的凉菜和酒水。
独孤夜凰轻叩着桌面,轻声道:“张府已经没得救了。”
张伟杰浑身一颤,想要站起来。
独孤夜凰斜过眼,喝道“跪着。”
张伟杰咬了咬牙。
“是。”
张溪城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柔声说道:“你先跪着,指不定待会殿下就会让你起来了。”
独孤夜凰,道:“怎么了,想用自己的命填这一空档吗?”
“殿下,溪城也不想死呀。”张溪城低着头轻声道。
独孤夜凰哦了一声,道:“所以你想在搭上你三哥手里的东西,来跟本世子做买卖?”
“我三哥手里的东西,我都想办法换到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手里了,至于我三哥,他的人头我已经叫人送到了郡王的府上了。”
“有意思。”独孤夜凰没想到这个张溪城是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轻笑几声拍了拍手,道:“可这可不够呀,我要的可不是分权成两人的张家,到时候算起账来,我会很麻烦的。”
“不麻烦。”张溪城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一把短剑出现在了张溪城的手里,一改刚才伯歌季舞的样子,直指着张伟杰。
而张伟杰还是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头也不抬的磕在地上,丝毫没有感受到张溪城立在他脖子上不足一米的短剑。
“五弟,就当兄长愧对你,请你为大义牺牲吧!”
张伟杰闻言,心中一痛猛的抬头,却没有感受到兵刃入肉的痛感,只有一腔滚烫的鲜血泼了他满面,以及在自己眼前滚来滚去的头颅。
“那就如你愿,为大义牺牲吧。”独孤夜凰淡然道。
张伟杰看着眼前头颅眼中的不甘,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残阳的回光返照并没有持续太久,夜幕从外面延伸到屋内,独孤夜凰一挥手,点燃了所有的蜡烛,摇曳的灯光,配合着独孤夜凰坐着的地方,洒了一片影子覆盖在张伟杰的脸上。
同样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斗笠,一个刚从一男子头上摘下来的斗笠,还有那句跟张溪城极其相似的话,
“五弟,就当兄长愧对你,请你为大义牺牲吧!”
可笑,哪来的这么多的大义,告诉我,我张伟杰给你买上几斤。
男子的刀挥下来的一刻,相继的是一柄短镖和一个坐在墙头上的少年。
短镖自然不是当时的独孤夜凰能够用出来的,即使能用,也抵不住那男子的刀,独孤夜凰有一名单独的影子,自其上山后,回归到北冥王的身边。
那个时候独孤夜凰问了他一句话:“你还想活着吗?”
还淋着雨水的张伟杰抹了一把脸,狠狠的点了下头,之后独孤夜凰从家中暗卫调出了一个人,保护着张伟杰,直到他回到江南道。
独孤夜凰不觉得去青楼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白天的时候他毕竟打错了人,让他暂时活着,总算得上是没让张伟杰白挨了一顿打,而且还赚了一些的甜头。
现在独孤夜凰还想问一句。
“你还想活着吗?”
张伟杰吃吃笑道:“当然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殿下,跟当年一样,给条活路呗。”
独孤夜凰一笑,道:“那把尸体搬开,过来坐。”
“好嘞。”张伟杰力气也不算小,一把扯开张溪城甩在地上,便是座位上的血迹,也不管不顾,拎起桌上的酒水就往嘴里灌。
独孤夜凰把凉菜给他推了过去,道:“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狡诈的人。”
“所以说,殿下说我是个聪明人呗。”
“嗯。”独孤夜凰点了点头,道:“张溪城也是个聪明人,可是他太聪明了,手段也比你狠上很多,可这种人很不好,就好比北莽的鬣狗,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独孤夜凰把被张溪城头颅撞掉的酒杯拾了起来,让张伟杰给他倒了一杯酒,道:“你准备一下,过些日子,差不多就是该你露面的时候了,到时候是张家尽毁,还是独剩下你一人,也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