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煊一行人坐在二艘三米长渔船上,为了避免被岸上的毗荼人发现,思考再三,决定白日藏在林子中休息,天黑了收集椰子清水,晚上离海岸二三百米往北行。
恒煊一行所在的海岸线平直,沿海十公里内,分布着潮水与风力作用形成的沙滩与沙坝,高二十多米,甚至六十米以上,与海岸平行方向排列,严重影响航行。沙滩与沙坝内有潟湖和沼泽。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恒煊所在震旦东岸实在酷热难当,如果白天行船,几天下来不死也脱皮。
如此昼行夜出过了五天,被浪打上岸已经八天。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因为毗荼人并没有成规模的船队,全是渔民的简陋小船。离岸如此远,可以远远避开,人是看不清楚的。
至夜晚,恒煊一行操舟北行,恒煊坐船中,另二人摇浆,叶柏坐船尾,陶庸坐船首,另六人在后面一艘船上。
正谈话间,就见视线最远处的岸上有一处灯火,恒煊讲:
“此处离安国还有多远?”
陶庸思虑一会:
“以我们现在速度,应该快到安国海岸了。”
恒煊点头:
“沉夜明火执仗,那里多半有城邑,我们小心一点,摸索去看看是毗荼人还是安国人的城邑。”
于是将船靠好,一人守船接引,其余人往那灯火处去。正值全月,海面又反射大量月光,倒也不是漆黑一片。
恒煊等人过了沙滩,进入岸边的大片椰子林,小心翼翼往灯火处去。
“哟呵!”
叶柏一声低呼,让大家弯腰低声,恒煊往前看,就见五百米远有一城,墙高十米,有无数火把,火堆将城邑轮廓显现出来,是长近三百米的大城。
而城南现在就有大片营寨,点着大量火把,光影下有人在寻视。
“是安国人的城,还是毗荼人的?”
恒煊盯着那城,问陶庸,陶庸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毗荼人筑城技术虽和我们宗华人差不多,但分裂成八部,单独一部人口规模较小,大型城邑就少。还是再凑近点看才能确定,双方的建城样式有些不同。”
于是陶庸弯腰藏草丛间,到大城五十米处看清楚就回来:
“城是安国的城!”
“你确定?”给病娇的他喂颗糖
村民看清同自己一样体貌的恒煊一行,虽明显松了口气,但未放松警惕。
陶庸询问几句后转述恒煊:
“这里确实是安国境内!”
恒煊以为那座大城应该是安国腹地才有,于是又问:
“毗荼人怎会攻到这来了?”
陶庸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
“村民讲刚才那座城叫恩城,位于安国与毗荼人交界处。那座城连同周围五千方土地和上面的人都是恩城大夫的封地和领民。”
叶柏问:
“现在安国人与毗荼人在交战?”
陶庸:“对,果真就像在田港客栈听的那样,四个月前安国大军惨败,安侯死于军营,二位公子又争位,对毗荼人在交界处掠地拔城顾及不上,让各大夫自守,恩城大夫首当其冲,已经丢了好几城了。村民以为恩城已陷,正要北逃呢。”
叶柏沉吟一会又道:
“不管恩城守不守得住,我们都得往北走才行。”
陶庸皱眉:
“现在安国内乱,我们往北走怕不安全吧。”
叶柏轻呵一声:
“主公是芳国大夫,安国虽内乱,却不会不敬,我们赶紧找到一艘大船,然后往锡兰才是要紧事。”
陶庸还想讲,但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恒煊以为他同意叶柏的看法,其他人也无异见,于是下决定:
“那我们往北走,找到一大夫,或直接求助安国公子,料想借一艘船应该不难。”
无人反对,于是陶庸向村民打听了路,恒煊又给他三块芳国五两银币,陶庸向村民买得一头牛,粮食四袋共二百公斤,清水几桶,板车一辆。
恒煊是吃了亏的,但现在也顾不得照价卖买。叶柏见村民得了便宜的欢喜,不屑的笑笑。
将海边那位属下叫来后,恒煊坐在牛拉板车上,背靠米袋,众人步行,打着火把,趁夜从陆路往北走,想尽快远离交战区。
“注:此时安国领土泛围比照安得拉邦,特伦甘纳邦,卡纳塔克邦以上三邦全境加上喀拉拉邦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