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青微微颔首,这些症状他全都摸了出来,和他料想的一样。
他又接着问道:“请问贵妃娘娘发病之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问题春燕就答不上来了,她只好看向程贵妃。
程贵妃眉头微蹙,不悦地扫了一旁的陈妃一眼。
这件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可偏偏自己由发病到现在所有的过程全都叫陈妃看在了眼里,想想就让她觉得窝火。
要是这陈妃把自己的病加油添醋地传出去,她这个贵妃娘娘颜面何存?
陈妃马上会意,脸露关切道:“贵妃姐姐,我知道这件事姐姐不想让人知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言半字,只是我关心姐姐的身体,所以才留下来想听听太医们的诊断,还望姐姐允许。”
哼,说得好听!
程贵妃打心里哼了一声。
她才不相信陈妃说的话,不过她想过,要是自己执意赶她离开,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胡说八道呢,倒不如就让她听听好了。
程贵妃就对张太医道:“我这毛病很少发作,发作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手脚都变得不听指挥,像是变成了木头人一样,眼珠不能转,可耳朵能听,就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又问春燕:“还有什么?”
春燕补充道:“娘娘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有时候还会眼睛流泪,每次发作只要静卧半日,慢慢也就会好转,只是今天情况有些异样,娘娘躺平之后,还是呼吸急促,像是憋得喘不过气来,幸好苏姑娘给娘娘施了针,娘娘才能开口说话,也能坐了起来。”
她又忍不住为苏轻眉说了几句好话。
因为程贵妃的病已经成了一个她的心病,每次看到程贵妃发作的时候,不能动不能说,像个木头人一样,她就觉得心里难受。
可程贵妃又要强,不许她把自己生病的事情透露出去半点,怕被皇上不喜。
虽然程贵妃也很被这个隐疾所折磨,但好在这些年来,每次她发作之前都有征兆,她一觉得不适就会回到自己的寝宫,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
就连在她宫里服侍了十几年的宫女也没人知道她有这个隐疾。
唯一知情的人就是春燕了。
郭长青就又点了点头。
看到郭长青听了自己的描述之后并没什么异样的反应,也没露出什么为难之色,春燕心里又萌生了希望。
她忙问道:“郭院首,我家贵妃娘娘这病不严重吧?”
“唔,”郭长青略一沉吟,不答反问,“贵妃娘娘这个病大约有多久了?”
这又是个只有程贵妃能答得上来的问题。
程贵妃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十三年,但发作的次数并不多,早些年发作得能频繁一些,大约半年一次,近两年发作得比较少,半年甚至一年也不曾再发作了。”
听了她的话,在场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这么久?
他们居然全都一无所知。
郭长青更是汗颜无比。
程贵妃被封为贵妃之前就由他负责诊脉,说起来也有七八年了,而他却一直都没有诊断出来程贵妃有这个隐疾。
他又思索了一下,说道:“微臣觉得贵妃娘娘这是气血郁结之症,应该和心情有关系,想来娘娘每次发病之前,都会心情不好,可是这样?”
程贵妃和春燕的眼睛就同时亮了亮。
程贵妃微微颔首。
春燕也面露喜色。
这郭长青也不算是吃白食的嘛,他居然能看出来贵妃娘娘是因为生气才会犯病,说不定他还真的能治好娘娘的病呢。
“是这样,郭院首,你既然能说出娘娘的病症,一定有办法治好娘娘的病,是不是?”春燕充满希望地问道。
郭长青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程贵妃这样的病例,不过他和自己多年的经验一加印证,觉得倒也不是很难。
气血郁结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病,发作时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程贵妃虽然情况有些特殊,但归根究底,还是气血不疏引起来的,只要疏通气血,再保持心情愉快,这病就不会再发作。
他的性格比较稳妥,虽然有九分把握能治好,还是不肯打包票,说话都十分保守。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
苏轻眉就在旁边看着呢。
他要是再保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羸得程贵妃的信任?
于是他用很肯定的语气道:“贵妃娘娘这病不难治,我会开一个方子,只要娘娘照我这个方子吃药,一个月就会好了,另外娘娘还要保持心情愉悦,最好不要生气,这样才会好得更快一些。”
听了他的话,程贵妃微微点头,却不置可否。
春燕怀疑道:“郭院首,我家娘娘的病这么复杂,吃了你的药真的一个月就会好吗?”
换了是以前,她绝不会问出这句话来,她从来不敢怀疑郭长青的医术,但今时不同往日,太医院的太医们现在是什么水平,她们也都没了把握。
郭长青就有些着恼,这是明摆着不相信他啊?
可他又不敢发作,谁叫他们没本事治好太后娘娘和三皇子的病,只好受着。
他只希望自己治好了程贵妃之后,自己这帮子太医可以重新吐气扬眉,好好在苏轻眉面前露一下脸,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并不全都是吃白食的,哼!
“我郭长青说过的话,就是板上钉的钉,岂有不作数的?春燕姑娘要是不信我,可以请另外几名太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