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是各不相同的,根据所处的位置不同、地形不同,就有不同的开启方法,所以楚云现在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出去。
楚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挖出去,挖到那条地下河,最后顺着河流而下。可惜“猫貂”依旧还在沉睡,不过如果它不“暴走”的话,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向上挖洞要比向下挖简单一些,结果楚云发现自己想多了,只是一开始方便,然后他就没有受力点了,只好用挖下来的石头堆砌起来,然而当他半个身子伸进洞口的时候,发现没办法再弯下腰来垫石头,石头落下来就掉了出去。
楚云相当的郁闷,恨不得自己长了四双手,他也只好把洞再挖大一些,好让身体多一点转圜的余地,然后再慢慢的下蹲着垫石头,但这种石头之坚硬,每多挖一点,工程量就几何倍的增长,等好不容易把石头垫到了洞口的高度,楚云几乎是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然后,楚云就变成了一只勤奋的土拨鼠,日夜不停的打洞,但明明水声已经很清晰了,他却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在这黑暗地下深处,每呼吸一口都是种说不出的味道。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楚云在挖到精疲力尽之后,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会儿,以楚云的境界,本来可以做到“无尘无垢”的,但他此刻却是污浊不堪,满身臭汗,不过他自己是闻不到的。
说来奇怪,贪官三人最近越来越安静了,楚云不找他们说话,他们几乎就一直不主动说话,有时就算楚云问问题,也得不到回回答,就好像他们消失了一般。
“色老头,你们这是要闭关了吗?”楚云试探着问道。
“嘿,小子,你见过在别人识海里闭关的吗?”色老头嗤笑道。
“那平时你们干嘛都装死啊?”
“哼哼,我们很熟吗?你可一定要记得,我们沦落到现在可都是拜你所赐啊,”色老头的声音说不出的怪异,楚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误会,都是误会啊,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身体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我还能怎么办?”
“哼,那是你的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修炼,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这句话,色老头就不再说了。
楚云叹了口气,如今的世界,挣扎来挣扎去的,万一哪一天一不小心命就没了,拿什么修行?拿锄头吗?
休息够了,楚云又把耳朵贴在石壁上,确定地下河的位置,真的很近了,河水就像在耳边流过。
挖,接着挖,只要挖不死就往死里挖,楚云看不清周围的岩石是黑的还是白的,但他感受了水汽,石壁上都是湿润的。
一刀切下去,却是种插空的感觉,楚云知道这是已经挖到地下河了,他没有抽出大申,就靠着石壁缓缓的坐了下来,他是真的很累了,这一段路程都是他一刀一刀挖出来,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会儿。
大申抽出,一股水流就飙射出来,楚云贪婪的用嘴巴接着,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甘甜?还是冰凉?
河道并不大,楚云进入地下河之后,就顺着河水开始漂流了,还好河水并不急,他也只能祈祷不要撞到暗礁。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因为你不知道这条河通向哪里,前面到底有什么,有新奇和刺-激是正常的,但有恐惧也是必然的,因为未知就意味着恐惧,这是任何人都不能磨灭的天性。
所谓的战胜恐惧,不如说是把握好心态,虽然客观的存在并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心态而发生改变,但会改变一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和结果。
楚云并说不上多恐惧,因为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他是一个修行者,七叶八转的修士,即使面对一些常人难以解决的事情,他都能轻易处理,因为他有灵气、有法宝、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就是一个修行者,因为修行者追求的就是超脱,超脱于世俗,超脱于天地,不再受困于自然万物的生老病死、福祸旦夕。
楚云敢于冒险,并不意味着他敢马虎大意,他可以战胜死神无数次,但死神只要战胜他一次就够了。
让楚云尴尬的是,他屁-股上被刮出一个大洞来,让他总感觉凉嗖嗖,很没有安全感。
地下河河水也就半米多深,但河道却有一米来高,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要么是处在河水干涸期,要么就是河水水量彻底减少了。
就这样,楚云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身体都略微浮肿起来。终于,楚云发现了一点亮光,在河水填满整个河道的地方,地下水都汇集了起来,水流变缓了,水道也变大了,而亮光,就在他的头顶。
这是口坎儿井!
楚云从水里冒了出来,就看到井口的木轱辘,就是那种很传统的打水装置。
突然,一个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楚云赶紧潜了回去,等到水桶被收上去后,井里就黑了下来,一个东西盖住了井口。
楚云就在井里静静的等着,等到井口再也看不见光线之后,他才爬了上去。井壁很滑,上面长满了青苔之类的东西,但楚云双臂撑着井壁还是爬了出去。
不怕你不滑,就怕你不大。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天上也没有月光,楚云刚挪了下井盖,不小心发出点声响,一阵犬吠声就响了起来,而且马上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似进了个狗窝。
楚云无奈,这些狗叫得越来越凶,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