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里,艳阳高照,穿着宫服的男子忧愁的看着东北的方向,随即,又被床上的人叫回了神。

“军儿,如若你不答应娘,那你就不用在这里劝我了,你大可今日就给我准备棺材,明日,你就可以娶那个商户之女进门了。”

老妇眼含着泪水,她翻过身去,又低低地说:“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不怪你,既然都觉得娘太强势了,娘死了,你就能随心所欲了。”

木床上的妇女虚弱地说道,又激烈地咳嗽起来,留给陆毅军一个背影。

男子手里面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粥,他不断地搅动着,愣是说不出话。

“军儿,你莫要理我,去忙你的正事,娘不过是死,你又不在乎,又有何伤心?”老妇说着,又哽咽起来,话里带着哭音。

坐在床边的男子无力地低下了头,“娘,我是你儿子,你非要这样不可么?”他的话里满满是无奈,“儿子欢喜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你非要我左右为难?”

“那就当我是死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老妇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喊着,泪水流下来,把床铺都滴湿了。

“你要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娘,你出去。”

“娘,你莫要说气话,你生我养我,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去跟她退婚还不行么?”男子脸上带着无奈,“你先吃粥,我去准备准备。”

老妇难得抬头,惊喜地看着床边的男子,“当真?”

男子迟疑地点点头,“你答应我,不能绝食,先吃粥。”

男子朝边上的丫鬟点点头,示意她上前喂粥。

然而,老妇在这个时候,又禁闭着自己的嘴巴,愣是不肯吃到嘴边的食物。

“娘,你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我做什么?”陆毅军一脸担心,他从丫鬟手里接过碗,耐心地说:“儿子等下就出发,亲自跟她,你还不放心么?”

老妇摇摇头,“儿啊,我放心你,但我不放心她,军儿,你写信给她,用书信的方式退婚。”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儿子,郑重地说:“如果你答应娘,那娘现在就吃东西,你看着办吧。”

老妇坐在木床上,赌气般地扭过头,不再看边上的陆毅军。

“娘……”男子一脸不了相信,“我亲自跟她说,也算是一种交代,娘这样,你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陆毅军双臂耷拉着,眼睛也变得无神了,他看着东北的方向,心中隐隐作痛,脸上更是死如白灰。

良久,男子才开口说话:“我答应你。”

老妇立马从他手中拿过了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过来,她没有看见,她边上的男子,眼睛变红了。

“好了,儿啊,你去写信罢,不用担心为娘。”

老妇人体贴地说:“是我们陆家有错在先,你去仓库拿些物件给她,也算是赔礼,她答不答应是她的事。”

“好。”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默默地走出了门口,男子的脚步虚浮,像个行尸走肉的怪物一样。

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把整碗粥都吃完了。

翌日,迪迪如往常一样,去前厅吃早食,一路安静,树上的喜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飞走了。

世上的事物,也不过是过客。

迪迪路过那棵树,停下了脚步。

“走吧,阿流,我们去吃早食。”阿流没有问什么,她跟在迪迪的身后,往大厅去了。

大厅里面,两个男子面对着面,较年轻的男子指着其中的一个菜,介绍着,“听说这个很有营养,特别适合做早食。”

王霸天点点头,“那这个呢?”指着下一个菜。

屈楚逐一介绍。

直到看到那个女子,两人才听了下来,屈楚更是一脸惊喜,“迪迪,晨安。”

“夫子也晨安。”

王霸天则是指着桌子上的菜,“这些都你眼前之人准备的,一大早的,我们家的后厨都要被他霸占了。”

听这话好像是要责怪他的意思,然而,王霸天的表情却是一脸满意,带着一点炫耀的意思。

迪迪哪里会不明白。

屈楚挠着头发,一脸不好意思,只是说:“希望迪迪能够欢喜。”

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其他的话,王霸天倒是问起了陆毅军的事。

“金城那边…”见迪迪没有什么表情,王霸天夹了一些小菜给迪迪,“那边,有消息么?”

“没呢,大概就这两日吧,阿爹不用担心。”迪迪淡淡地说,继续吃东西,似乎这件事和她无关一样。

见大家都沉默了,王霸天也不好在开口,而屈楚,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偶尔给迪迪夹菜,就再没其他了。

一连好几日,他们家的后厨都被屈楚给霸占了,厨子不敢怒,更加不敢言,都以为自己要被辞退了。

好在屈楚的手艺不差,又肯学,再加上去得地方多,常年在外面,见识也广,知道的名菜也就多了。

他就像个变戏法的师傅一样,每日做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菜式,每日的花样都不同,变着法投喂迪迪和王霸天。

这不,就这么短短几日,两人的脸蛋都圆了几圈。

而陆毅军的书信,就是这个时候才送达的。

月明星稀的夜晚,迪迪盘坐在床上,阿流就拿着信条过来了。

整整两页书信,迪迪拿在手里,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果不其然,陆毅军终究是那个陆毅军,他未曾变过。

紫婴的事情,他会一直帮忙,同时,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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