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王霸天坐在饭桌的上位,笑眯眯地看着门外面,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迪迪跟小屈怎么样了……”

他边上的随从刚想搭话,却被他家老爷吓一跳,不知道他们家老爷怎么了,突然从椅子上起来,嘟囔着,他听不清楚,只见他们家老爷拍了他的肩膀,然后就叫他出去门口等小姐和将军了。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王霸天一下子看看边上的男子,又看看他旁边的女子,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他又不能,于是乎,整个晚食的时间,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当事人迪迪和屈楚吃完晚食之后,就各自回自己的屋子了,留下王霸天一个人在前厅。

“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两个独处了,哎哟,气死我了……”前厅里面,一个男人自言自语着,满脸后悔。

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早,鸡叫了三遍之后,林府已经开始新的一天了。

天微微亮,一阵敲门声响起,让还在睡觉的女子忍不住皱眉,她翻了一个身子,接着睡。

敲门声停了之后,接着就是推门的声音,好几个侍女围着床帘的外面,就是不敢走近一步,叫醒那个正在睡梦中的女子。

直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子出现,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粉红色衣服的女子轻轻拉开床帘,然后,她探着半个身子进去,只看到床上那女子的后背。

“小姐,醒醒,小姐,醒醒……”那丫鬟边说话边轻轻怕打床上女子的后背。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女子转过了身子,睡眼惺忪地,眼睛里隐隐带着一丝丝的责怪,丫鬟忙低下头,把她扶了起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床上的女子立马跳了起来。

没有过去多久,一个端庄的女子就出现在镜子里面了,只见镜子中的人站起来,缓缓向前厅走去。

外面的天色依旧还是灰蒙蒙的,站在前厅外面的女子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才转身进去前厅。

“陆老夫人安好,迪迪这厢有礼了。”女子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边上的妇人问好,只见那妇人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花色的罗裙,面容端庄,保养得极好。

原来这妇人是陆毅军的母亲,天长水远地,从金城来到这里,迪迪作为陆毅军未来的妻子,理应要出来应付。

这厢,陆老夫人微微点头,算是应答了,她轻轻地瞥了一下迪迪,才阴阳怪气开口:“哟,这林家的小姐倒是长了个端正的模样,美得像个狐狸精似的,怪不得我家军儿老是惦记着呢。”

这话一出,迪迪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看来是来者不善。

王霸天在上位坐着,看着门口,悠悠地说了一句:“陆老夫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定然是口渴了,来人,快给陆老夫人倒茶。”

迪迪偷偷给自家阿爹竖起了大拇指,陆老夫人假装咳嗽,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陆老夫人今日到此来有什么要事?我等下还有买卖上的事情要处理,可能尽不了地主之谊了,”王霸天一边说,一边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然后,又看着底下的陆老夫人,“希望你莫要怪罪。”

他旁边的迪迪正在用崇拜大目光看着他,王霸天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坐得越发端正了。

大概是一直在等这话,陆老夫人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把茶杯放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淑女坐姿,“我就长话短说吧,军儿是不可能娶林小姐的,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

那妇人边说边看着迪迪,“早在你之前,我已经帮军儿说过一门婚事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军儿孝顺,他早晚都得听我的,退一万步讲,我的儿媳妇,也不可能会是林小姐这种商户之女。”

妇人仔细看了一眼迪迪,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她似乎不甘心,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请老夫人放心,我家迪迪也不是非你陆家不嫁。”

众人只见一个逆着光的男子,他一步一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一身蓝衣的男子在陆老夫人停了下来,他微微弯下腰,用众人可听的声音说:“看来你家军儿是把陆才湛当作是夫子,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陆老夫人,你身为他的母亲,应该要好好教导他才是呀。”

眼见着陆老夫人的脸越来越红,那男子还不嫌事大,他装作八卦地问:“难不成你家军儿也想当丞相的上门女婿?”

想当初,陆才湛杀妻灭族的“风范”可是全国皆知。

而且,他那改嫁的母亲居然被当朝者封为诰命夫人,这是陆才湛风评不好的第一个原因。

可陆才湛不在意这些,那件事没有过去多久,他就娶了丞相之女,还成为了上门女婿,一时之间,百姓口口相传,以至于某男子品质不好,就会被大家戏称为“陆才湛。”

至今,“陆才湛”还被大众所嘲讽,而且,也被赋予了多种“贬义”的意思。

见对方不答他,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地说:“瞧我说这话,实在是太不妥,丞相只有一儿一女,你家军儿想做女婿也晚了一步了……”

陆老夫人的脸以肉眼可见地变黑黑了。她只是指着那人,嘴里一直“你你你……满嘴胡言乱语。”

屈楚只是一笑,接着说:“退一万步讲,汝之家产,也不及林家的千万分之一,说你林家高攀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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