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跟少年对视了一眼,那两道冷光瞬间削平了他质问的勇气。
他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好,嗯好心人,你好。”
“你好。”兰疏影也点点头。
“我跟这位宋先生,有些私人的话要谈。”
玻璃窗内,不少目光向着这边投来。
两人都是戴着口罩的,一时半会,还没人认出宋青安这位新晋歌王。
侍者有点后悔自己出来管闲事了。
服务人员通常眼睛比较灵光,他已经看出一点端倪这两位,恐怕是有感情纠葛。
不过他也没把少年当一回事
徐一尘长期营养不良,空有高挑的个子,一看就不像能打的人,秀气文弱的奶油小生类型。
简称,弱鸡。
侍者也弄不清楚刚才是怎么被他吓住的。
想不通。
“没关系的,你回去工作吧,谢谢了。”宋青安说。
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是他朋友,他知道这里的员工嘴都很严,但还是交代了一句“我跟这位学弟,可能存在一些误会,麻烦你不要宣传出去”
一声加重语气的“学弟”。
侍者表示我懂,我懂。
既然不需要帮忙,他头也不回地进店了。
“小”
第一个字还没收音,木棍劈头盖脸对着宋青安打过来
宋青安愣了一下。
他兑换来的身手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上演了一出空手接木棍
兰疏影顺手将棍尖捅在他肚子上。
趁他乍一疼痛的恍惚,抽回来,一棍横打在他侧脸
口罩里立即多了一片殷红
她知道落点在哪。
要是没有这层口罩布挡着,现在,地上应该就有他被抽开花的牙。
宋青安彻底火了,冲上来想施展他的擒拿术。
然而,兰疏影根本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她不需要在这里展示多么高深的身法。
哪怕她蒙上眼睛,全凭本能也够捏死他了。
此刻,两人的差距,就像是瘸腿老赖对阵特种兵
只看见棍影连绵,棍棒加身的闷响与痛叫声不绝于耳,打到最后,宋青安哭了。
对,他是真哭了。
淌着两行眼泪,求她停手。
要不是周围已经有看客围拢过来,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也许连“一夜夫妻百夜恩”之类的话都能说出口。
只要能让他立刻摆脱这种局面,怎么都行
卖菜老人放下担子劝阻她,意思是说这人伤得重,再不送医院恐怕就迟了
热心人已经打了报警电话,威胁她住手。
兰疏影扔开木棍,拽着衬衫领子把宋青安提起来,压着嗓门问他“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公,咱们谁也别要脸,让大家都知道宋歌王是个什么德性。”
“你那些歌,抄出来的你交待不出创作灵感和稿子;你的钱是从哪来的,迷倒连家大小姐的药又是怎么弄的对了,剩的药我好心给你藏了,随时可以拿给警察叔叔。还有啊,你赌石来钱好像太顺了这些,我看你怎么编”
她每断一次句,宋青安就哆嗦一下。
说到最后,他像个泄气的皮球,慌乱地直摇头。
他很怕。
但不是因为怕她这些威胁。
只要他体内的金手指大爷肯帮,这点事肯定能解决
要是连徐一尘他都拿捏不住的话,还怎么去攻略更有价值的目标
问题是,从他挨揍开始,系统就没吭过声他试过求救、重启,都没用
怎么回事
难道,系统觉得他兑换了手段也打不过人家,对他失望了,解绑了
棍子打在身体上,疼,但不致命;
系统不理他了,这才是惊天霹雳把宋青安捶得傻愣愣的。
兰疏影晃他,他就迷茫地回望,“什么”
“呵呵,那就私了吧。”
她帮他做了决定,扬声对周围说
“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个狗男人啊,他骗了我姐他缺钱花,找上门说要入赘,谈好了年底结婚,结果他跑了偷了准备办喜事的钱跑来大城市浪,你们看看他这身打扮,啊,人模人样的他根本不管我姐在老家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我今天打的就是这个垃圾,渣男”
周围沉默了几秒,继而像苍蝇抱团似的,嗡嗡嗡个没完。
刚才给宋青安打抱不平的卖菜大爷深呼吸,弯腰拢起一把剩菜叶子,捧过来砸在他脸上,伴着一口浓痰“呸”
入赘啊,给人当上门女婿
这个职业,成百上千年从来没彻底断绝过。
年轻人,能被阔气姑娘看中,肯定是好手好脚、高大俊朗的,非要赖上去,蹭别人家的好处,两人生的孩子都不跟他姓久而久之,这就给人留下了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固定印象。
大家看宋青安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捧剩菜叶是一个开始。
那个说报警了的大哥,手机那头接通了,他却默默掐断电话,走了。
任凭周围怎么指责和哄闹,宋青安垂着头,像个失了魂的傀儡,瘫坐在地上。
直到他被一个人拉起来
“安哥安哥你还好吧”
好个屁。
兰疏影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她认得,这是宋青安的生活助理,寻花路上的一号狗腿子。
近距离打量眉眼,他也认出了她,眼神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是心虚。
因为这个助理平时拿了徐一尘不少好处。
可以说工资的一半都进了助理的口袋。
为的就是打听宋青安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