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招呼凝翠:“咱们出去看看。”
“哎。”凝翠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伸手捞起一把椅子,扛在肩膀上,跟着钱如意就走了出去。
钱如意见状,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把椅子放下。而后一屁股坐了上去,顺势将双腿一盘,标准的乡下人坐土炕头的姿势。
“妈,你咋了?”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男男女女冲进来,望着地上躺着的婆子扑了过去。
钱如意厉喝一声:“都给我站住。”
那男人停住脚步,满脸悲愤:“你这个打死我妈的凶手,我们和你拼了。”说着就要扑过来。
钱如意头皮发紧,这架势要是光她自己,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可如今身边不是站着个凝翠嘛。
狐假虎威这事,也不是就狐狸会的,她也会。
只见她气势十足,喝道:“大胆。这是什么地方,怎容你等外男肆意妄为。”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喝住那些人,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进屋子里的准备。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算准肯定还会有人来闹事,可没想到来了一帮大老爷们儿。
凝翠再厉害,那也打不过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啊。
谁知,她这一喝,还真起作用了。
那男人还真被她喝住了。可也就片刻,那男人有发起飙来,指着钱如意:“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妈都被你打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凝翠见事态不好,将身一横:“我看谁敢造次。”
话说这俩姑娘,一个娇小玲珑,一个粉雕玉琢,水葱儿般一对人儿。
这个样子又能镇的住谁呢?
那些人中,但凡男的,发一声喊都迫不及待的向这俩人扑来,似乎面对的不是仇人,而是俩肥羊。若是慢了半步,就抢不到好肉了。
凝翠原本拎的椅子,现在被钱如意坐在屁股下头。这架势要是没有兵器,铁定吃亏。
那丫头也是机灵,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台阶下那婆子的脚踝,双手用力生生将那婆子抡了起来。
原本倒在地下装死的婆子,顿时被吓的哇啦乱叫。但是已经晚了。
凝翠手上发力,将那婆子掷了出去,砸向那些冲过来的男人们。
那些人见状,吓的转身就往回跑可还是被哐叽一声,砸倒了一大片。
院子里顿时哀嚎一片,那零星几个妇女更是吓的恨不得将身体贴在墙上。
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轻易就抡起个人来,这要是被她捉住……
哎呀妈呀,想想浑身都疼。
那婆子被摔的七荤八素,哎呀直叫唤:“我的娘诶,可是要了我老命了。”
钱如意趁机道:“你不是死了吗?哭丧收尸的都来了,怎么忽然又活过来了?你可要谢谢凝翠,要不是她你这会儿都凉了。离了这地儿,你要是想还魂儿,只能等下辈子。”
凡事怕翻想,那婆子被钱如意这样一点,顿时又冒出一身冷汗。如果今日坐实了钱如意杀人,那这婆子还能活吗?
真到了那时,她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呐。
那婆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惊慌失措的爬起身就跑。钱如意高声道:“你们大伙儿可都看清楚了,那婆子可是活蹦乱跳从这院子里出去的。就算下一刻死了,或是吃饭噎死的,或是喝水呛死的,可都不关我们的事。
我还罢了,左不过一个乡下丫头,无权无势,如今客居在此,黑也罢,白也罢,只能客随主便。要下药,要陷害,要谋杀全看你们高兴。
可是……”她话锋一转,指着凝翠,声音陡然拔高八倍:“你们要使什么手段心机,千万避开我这个丫头。她是北定候府出来的,秉性耿直。要是让她知道你们害我,她能把天给你们捅个窟窿。”
那些人闻言,只剩下面面相觑了。
钱如意冷笑一声:“不信是不是,要不要把北定候世子叫来对对质?看看我是不是信口雌黄?”
“谁叫我啊?”突兀的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钱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她拉个大旗做虎皮,谁知真把老虎拉来了。
“世子。”凝翠听见这个声音,倒是十分的开心,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周玉郎身边:“您怎么来了啊?”
周玉郎将眼皮一垂,漫不经心道:“这里猫三狗四都能来,难道我不能来?”说着转头:“元章兄,不是我多嘴,你们家这些年的规矩,可是越发的不像样子。如今更是连内外都不分了。”说着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似乎他只是路过而已。
凝翠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世子爷,您这就走了?”
周玉郎转头,眼角有意无意的从钱如意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凝翠的脸上:“好好吃饭,好好打架。”
“啊?”凝翠一怔,这算什么嘱咐,可她原本就是被送给钱如意打架的,于是乎又应了一声:“啊。”
而后,周玉郎和卫元章飘然远去。留下一帮大眼儿对小眼儿的奴才仆妇,以及有些失落的凝翠。
凝翠倏然回首,美眸若电。
那些奴才仆妇们顿时吓的魂飞魄散,纷纷四散狂奔,逃命去了。
钱如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权大一级压死人呐。”
凝翠转头:“什么?”
钱如意从椅子上下来,一把将她抱住:“凝翠,你是我的吉祥物,我的幸运星,我的心肝宝贝护身符。谢谢你,谢谢你!”
凝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