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就都变了嘴脸。要不是我携带了许多财物,她们定然不能容我。如今,她们得了机会,又如何会携带着我呢?所以我才贸然来求夫人成全。”
钱如意道:“只恐你说话不尽属实。我看这户人家都是良善恭谨之辈,不像那尖刻浅薄的人。”
常云裳冷笑一声:“那贩私货出身的人家,只是表面好看罢了。内里的勾当,又岂是人一眼能看穿的。”
钱如意眼睛眯了眯,这常云裳可真是个恨人,为了达到目的当真是不择手段。轻易的就将自己亲人的底细,透露给了钱如意这个外人听。
不过,钱如意心中的愧疚之感,这一会儿因为常云裳的话,消散了不少。她点头道:“只要你愿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常云裳闻言,大喜过望:“谢夫人成全。”
两人正说这话,忽听外头传来王氏的声音:“常太太,您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什么事使个人来招呼一声就行。”
那常老太太的声音道:“你们是贵客,理当我亲自来的。”
常云裳连忙闭上了嘴巴,站在了一旁。
那常老太太走进来,看见她:“云裳也在啊。”
常云裳点头:“我来问问我姐姐的如今的状况。”
那常老夫人这才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哎呀,看我这脑子。你和云容,原来就是去了陆大人家里的啊。我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她说到这里,转而向钱如意道:“陆夫人,让您见笑了。我这个侄女儿,自幼母亲亡故,被我哥哥宠坏了。不懂事的很。如果有什么冲撞您的地方,您千万不要介意。我已经替您教训过她了。等过几日,你们回去的时候,我就送她和你们一块儿家去罢了。”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要把常云裳赶回陆家去,并不承认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儿。
钱如意笑道:“常夫人误会了。这次要是说好了,二小姐是依旧要回北定候府的。”
那常老夫人面色上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陆夫人,不是我说嘴,您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有些事情不大留意。我这个侄女儿是已经进了你们家门的,生死就都是陆家的了。哪里能再回候府里去呢?”
钱如意摆手:“并没有。她依然还是候府里的人。况且,这件事和咱们现在商量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联。不提也罢。您看,您的意思是愿意让二位小姐去呢,还是不愿意?”
那常夫人道:“如果能去到侯爷身边,自然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钱如意道:“这就好办了。我们这就往玉匣关去。将这件事和北定候爷说了。”
那常夫人又假意挽留。
常云裳忽然道:“陆夫人,莫若这一次,我也和你们一起,咱们就个伴儿,往关上去吧。”
钱如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常夫人。这姑侄两个一般的平静样子,一般的容貌端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下里的关系却十分的异样。
常云裳毕竟年轻,见钱如意不说话,顿时有些发急:“我们路上彼此还有个照顾,多好的事情。”
钱如意点头:“好。”
那常夫人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斥责常云裳道:“陆夫人有正经的事情,你就不要捣乱了。”
常云裳已经站起身,准备出门去收拾东西,闻言回头笑道:“我先行一步,好帮侯爷收拾一下,迎接两位姐妹去啊。你可不知道,侯爷的事情多得很,可没有功夫来留意这些。”
那常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常云裳自去收拾。
钱如意和王氏、凝翠三人告辞出来。依旧坐上赵丰收赶着的马车。常云裳大约早就预备着随时离开,东西、马车都是一早就预备停当的,只要略略收拾了就能上路。
直到这个时候,长水县的知县才知道,自己的二女儿回来转了一大圈了。他急匆匆的赶来,不过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因为,等常知县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钱如意一行已经出了县城了。
长水县距离玉匣关很近,近到什么程度呢?
像钱如意这般慢悠悠的赶路,有个一半天就到了。
玉匣关名叫关,但其实就是建在漫天黄沙中的一个泥土夯实的城门。远远看像一个盒子,因此得名玉匣关。
钱如意几年前来过这里一趟,是跟着陆子峰来祭拜武侯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远远的望了那城楼一眼而已。这次来却是不同,她要去找周正。
钱如意一向胆小怕事,尤其怕死。之前被心里一股子气性支撑着,也不知道害怕。这时看见玉匣关旌旗翻卷,遥遥听见那猎猎风声,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还没等她有机会真的退回去呢,就被一队巡逻的人马给发现,并且拦截了下来。
玉匣关地处荒僻,荒芜寒凉,一向没有什么百姓来到这个地方,因此,她们的到来就显得十分的突兀。被发现了截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行人被带到一座营帐之中。
军中没有女人,所以,这几个女人分外的惹人眼目。不过片刻功夫,从营帐外走进来以为黑面判官一样的军官,看见这几个小女子,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凝翠来过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因此她并不怎么害怕这些当兵的,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