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拉着他的手:“你干什么?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如同儿戏一般吗?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的理想抱负怎么办?”

陆子峰铁青着脸色,两眼直直望着胡大郎道:“只要天下太平,死我一人何足惜。”

胡大郎也回望着他,双目中寒芒闪烁,仿佛无数剑芒要将陆子峰千刀万剐一般。下一刻,他伸手将宝剑从陆子峰的手中夺过,熟

稔的还剑入鞘。将那宝剑在双掌中摩挲了片刻,连剑鞘一起扔进陆子峰怀里:“这剑,我用不着了。送你。若有一日,你违背了今日所思所言,就用这剑自刎谢罪吧。”

陆子峰双手捧着那剑,大喜过望,望着胡大郎纳头就拜:“太子圣明,臣定然牢记今日之教诲。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老贤王紧皱的眉头,闻言也稍稍舒展开来。

唯有钱如意,怔怔的还回不过神来。

胡大郎看了她一眼:“江湖路远,好自珍重。他日回京之时,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场酒。”

钱如意这才恍然过来,胡大郎答应顶替太子回京了。她连忙俯身余地:“叩见太子殿下。”

胡大郎颇为不满道:“昔日勇毅到访,也不见你如此大礼。如今这般,是要告诉我,彼此生分了么?你也不用心有余悸,我胡大并非那种强夺强取之辈。我喜欢了的,自会藏于无人能至之处。我不喜欢的,才会摆在眼前。就比如……”他将目光投向陆子峰:“我其实是不喜欢你的。”

陆子峰汗颜:“太子胸怀,无人能及。”

胡大郎道:“你不必急着拍我的马屁。我常听人言,世间有两样最是迷惑人心窍。一是财,而是权。那钱财自是无法左右于我的。只是那权势怎样,我却并不知道。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坐在了那最高的地方。你可要小心。”

陆子峰道:“臣还是那句话,只要天下太平,死臣一人何足惜。”

胡大郎道:“好。”又转向钱如意:“倘若……”但他终局没有说出倘若什么,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们兄弟在一起待一会儿。”

陆子峰站起身,又将钱如意扶起。夫妻二人扶着老贤王走出屋子。

外头的冷风一吹,钱如意冷得一个哆嗦。陆子峰本能的帮她将斗篷拢严实一些。老贤王却在思考另外的一件事:“如意,你说是谁将那尸体送来的?”

钱如意将那个老妇人的事情说了。

老贤王问道:“你说那妇人一身行伍之气?”

钱如意点头。

老贤王疑惑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么?”说着,转头吩咐人去元宝村请那妇人过来一见。

钱如意知道,老贤王心里这还是放不下陆逢春倒是是男是女这件事呢。不过,老王爷这般,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那妇人听见贤王爷三个字,立时就走了。似乎是认识贤王爷的,而且对贤王爷十分的反感。

钱如意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那老妇人就是陆逢春,陆子峰的亲娘,她的婆婆呢?

不过,转念过来,这念头又荒诞的太过离谱了。世人都知道陆逢春战死。这么多年,如果她还活着,怎么可能会不来寻找她的幼子呢?

不过,她显然没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如果太子活着,那么死去的就只能是胡大郎。胡大郎和太子两个要是互换身份,能认出来的人真的不多。因为这两个人除了神韵不同以外,长的真的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胡大郎这几年和陆子峰在一起,脱开那富贵牢笼,在凡尘俗世打了个滚儿,身上多少沾染上了烟火的味道,想要将那根骨之中的锋利稍稍隐藏一下,还是不难的。

活着的人有了,死了的人总要收敛安置,这些毫无疑问落在陆子峰和钱如意两口子身上。

这边陆子峰亲自去置办棺木寿衣等等一切丧葬事宜。那边钱如意让人搭起简单的灵堂来。因为胡大郎孤身一人,无亲无眷,他的丧事注定了不会太风光。

也不知他看着这冷清的样子,心里做何感想。

反正钱如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如意,不好了。”钱如意这心里的难受劲儿还没有过去,赵大妹慌慌张张从外头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钱如意面前:“如意,求求你,救救我奶奶。我奶奶被人捉去了。”

钱如意之前,听赵大妹叫那妇人‘奶奶’,因此立刻就明白过来,问道:“被谁捉去了?”

赵大妹道:“说是京里来的贤王爷。”

钱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是是被我歪打正着,胡思乱想给蒙对了吧?难道那老妇人真的武侯陆逢春?若不然,她和老贤王哪里来的仇恨,怎么还没有打照面,就先杠上了?

一个听见老贤王三个字,拔腿就走。另一个去请不行,就用武力捉拿。这要说俩人不认识,鬼都不信。可要说俩人认识,又不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这可就奇了怪了。

钱如意心里打着问号,少不得去隔壁正院里瞧一瞧,到底怎么回事。

等她到了那里,就只见老太妃和那位不知名的老妇人正抱头垂泪。钱如意更加的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容易等两位老人家不哭了。她明白。这位强行借宿的老妇人,不是武侯陆逢春,却和陆逢春有着极深的渊源。她是武侯的贴身侍女之一,叫做九剑。终于七剑、八剑去了哪儿,不用说,都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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