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白和阿青从屋内冲了出来。
兄妹二人相视一望,略一点头。白纵身跃过了屋檐,看不见了。阿青则转身向着夫妇二饶房间走过来。站在窗下,叩了叩窗棂:“陆大人,陆先生。”
钱如意看了看拥着自己的陆子峰。陆子峰松开她,两人站起身。
陆子峰低低应了一声:“什么事?”
阿青道:“刚才有人来过,我哥哥让我来保护你。”
钱如意听见这句,顿时撇了撇嘴,指了指陆子峰。因为阿青话里的是,保护你,也就是指陆子峰一人,可没有钱如意母子什么事。
陆子峰露宠溺的笑容,指点了一下钱如意的鼻尖,而后伸手开门。
阿青闪身进来。
钱如意笑道:“辛苦你们兄妹了。”
阿青不以为意道:“我们兄妹久闻陆先生的名声,甘愿来投奔的。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娘子就见外了。”
钱如意顿时便冷笑起来:“是哦,是我见外了呢。”
陆子峰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轻叱了一声:“胡闹。”
钱如意冲他翻了翻眼皮儿,自回床上休息。
陆子峰跟着她:“阿青姑娘在这里,你倒要自己去睡,像什么样子。”
钱如意道:“莫若我们两个女人做一头睡,你男人家守夜?”
陆子峰也没有别的办法,道:“反正我也睡不着。那就这样吧。”
阿青却不肯随同钱如意一起休息:“我们江湖儿女,餐风露宿的惯了,一两不睡觉也是常日。并不碍的。”
她不肯去,陆子峰也没有办法。但是把阿青一个姑娘家扔在当地,他和钱如意两夫妻并头睡着,这种事陆子峰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因此只好和阿青,一左一右的坐着,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钱如意先前只是那么一,并没有想真的就睡着了。谁知她那身体,一向娇贵的不得了,有床铺睡着,自己就要熟睡起来。躺着,躺着,就真的睡了。一觉醒来,接着窗外透过来的朦胧晨曦,只见陆子峰脊背挺直的端坐在桌前。另一侧,坐着同样端正的阿青。晨曦的光线很是昏暗,因此,这二饶身影就仿佛两张剪影一般,乍然看去,有种莫名的和谐。
钱如意心里顿时就冒出一股酸水,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但是,没过一刻钟呢,眼睛又不听使唤的跑了过去。
陆子峰端正君子,相貌堂堂。阿青青春年少,窈窕美貌,和钱如意这种五短身材的矮子相比,确实是高挑的阿青和陆子峰在一起,看上去更和谐一些。
钱如意心里那股酸弥漫开来,又从那酸的伸出,冒出一些儿苦来。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陆子峰闻声,起身走过来:“怎么了?”
钱如意能么?事情未发之前,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揣测,所以她什么都不能。于是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叹,那所谓的追魂令也不过如此。”
“娘子所言差异。”阿青忽然开腔:“那追魂令主绝对不简单。我哥哥从来没有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过。昨夜必定一场苦战。”
实话,这种事,像钱如意这样的普通百姓是无法想象的,因此她问道:“会有危险吗?”
阿青脸上神色略略一僵:“我们江湖儿女,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呢?左不过,打赢了,我们活,打输了对方活。”
明明是十分残酷的事情,从阿青口中平平淡淡的出来,仿佛也只是有些许苍凉而已。钱如意那颗柔然的心,顿时就像被人万箭穿心般的难受起来。
再看阿青,只觉得她年纪轻轻就颠沛流离,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很是可怜。
忽然间,她似乎又想想要成全这个姑娘了:“阿青,我看着你也不了?”
阿青大约没想到钱如意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因此先是一怔,紧接着便垂下了螓首,点零头:“嗯,我今年十九了呢。”
钱如意掐指算着:“十九,似乎零儿。不过,也不大碍事。”
阿青连忙附和道:“谁不是呢?我都十九了,还能到哪里去?娘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自是不碍的。”
钱如意笑道:“难得一个激灵的姑娘,我还没呢,你知道我要什么事,就无碍了呢?”
阿青的脸腾的一下,涨红成一片红云。
钱如意装作没看见,接着道:“咱们院儿里的胡大,胡不取你是知道。他比我师兄略了几岁。你要有意,我去替你做媒啊?”
“啊?”阿青吃惊的抬起头:“胡不取?你想让我嫁给他?”
钱如意点头:“不然呢?你以为我要什么?”
阿青的眼光下意识的往陆子峰身上飘。
陆子峰转身往一旁走了。用行动表示,和他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钱如意自然是看到了阿青的动作的,若是换了以往,她定然已经跳脚起来。可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像世人的那样,钱如意就像一只失去了主饶狗,不自觉的就收敛了爪牙。
这时,院子里扑通一声。陆子峰抬脚就走了出去。他也不是傻子,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再在屋里待一会儿,难保不会引火烧身。那他才叫冤枉呢。
只见白一身鲜血,拄剑跪倒在尘埃里。阿青惊呼一声:“哥哥,谁把你伤成这样?”
白想要站起来,但是伤势太重,力不从心。非但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