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满不在乎道:“有北定候在,哪里还有土匪。我和胡大郎打赌来着,不去看一看,又怎么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不行,你要么回你房间去,要么就在我这里待着。绝对不能出去看。”

钱如意也跟着点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年我和如言进京,才出咱们金山县,就遇见了土匪。如言的丫头翠儿和奶娘就是被土匪杀了的。”

小七这才吃惊起来:“竟有这事?”

钱如意点头:“我还骗你么?那次,我拉肚子才免遭劫难。要不是……”她说到这里,下意识的一顿。

小七不知所以:“要不是什么?”

钱如意不想提起,摆手道:“你不要问了。只要知道,好奇害死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行了。”

小七见她不说,也就没有再刨根问底儿。

陆子峰看他还想要去一探究竟,亲自将他送回房间去。

钱如意在屋里等着,好一会儿陆子峰才回来。她提起的一颗心,这才放下,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子峰摆手:“再别提。被胡大郎拉住了。他非说外头有五百匹马,赶马的十几个人。我说不信,他非要去拉着我和小七去数。我假装相信了,他才罢休。”

钱如意沉吟了片刻:“倘若胡大郎说的是真的呢?”

陆子峰并没有往别处想:“真的就真的呗。”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什么,低呼了一声:“哎呀。”

钱如意凝目望着他。

陆子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要知道,五百匹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寻常百姓家里,都不允许私自豢养马匹的,如果外头的是土匪,哪里整来的五百匹马?也就是说,外头的不是土匪。

如果不是土匪,那么就只能是官兵。

这几年,战事停歇,少有听说调动战马的事情,更何况五百匹战马,可不是个小数目。身在经略司的陆子峰,就算不清楚具体的调动状况,但绝对不可能连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陆子峰道:“我再去问问胡大郎,那马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钱如意道:“还用问胡大郎么?你直接问问我就行了。刚才,窗子上映照的火光,先是照亮右方,也就是说,那马匹是往右行的。”

“右行……”陆子峰连忙走到窗子前比划了一下:“右边……和咱们同路。”

钱如意点头。

陆子峰顿时面色凝重了起来。朝廷在金山县设立经略司,就是为了分玉匣关的兵权。陆子峰知道,这件事非常艰难。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玉匣关竟然已经到了能够私调战马的地步。

今日是他撞上了,他没有撞上的呢?

那玉匣关如今到底有多少兵马?

边关许久没有大的战事了,玉匣关调动那么多战马做什么?

钱如意在他正在忧思的时候,又给了他一锤:“周玉郎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水性也很好。”

陆子峰看向钱如意。

钱如意撅嘴:“你不信我么?”

陆子峰摇头。

钱如意道:“还在金山县的时候,你和他经常在一起,应该知道才对。”

陆子峰点头:“经你这样一提,我恍惚间想起,周玉郎确实是会武功的。”

钱如意做出个好奇的样子:“那你呢?”

陆子峰甩袖,有几分愠怒起来:“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是什么样子的,你还不知道么?”

钱如意撇嘴:“我还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能走了眼。”

“又来。”陆子峰心里发急,偏偏又拿钱如意没有办法。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为什么钱如意总说他是骗子,又说自己看走了眼。他在她面前,明明已经表现的那样纯粹,简直要将自己的肚肠剖来开,翻来覆去给她看了。她还是动不动就说他骗人。

陆子峰简直要被气的头发都掉光了。

到了第二天,那雪非但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原先还有风,这会儿风停了,只剩下鹅毛大雪,不要钱一样纷纷扬扬往下落。一夜之间,驿站的院子里就积攒了小腿厚的积雪。

两口子拖家带口的,赶路是赶不成了。

陆子峰一大早就蹲在门口琢磨。钱如意和三伯母,还有凝翠带着孩子烤火,顺便烤俩花生、瓜子儿什么的,闲磕牙打发时间。外头天色阴沉沉的,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屋内的光线也是非常的昏暗,唯有那炉火口一团小小的火光,给屋里映照出一团朦胧的光亮来。

这样的环境,小孩子都是安安静静的。

小七担心他的宝贝驴和陆子峰的那匹瘦马,怕被冻坏了,一大早就跑去驿站的马棚里,忙帮放草帘子,挡风雪了。

天色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个时辰。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胡大郎随着灌进来的冷风进了屋。将脚边的挂着的一点儿积雪抖落在地上,紧跟着凑到火堆边,伸着手烤火:“这天,可真冷。”

三伯母道:“你不是在屋里睡觉么,这是去哪里跑了一圈,瞧着一身的寒气。”

胡大郎道:“我能去哪里,就是出去看了看雪下成什么样子了。回来一个人影看不见,还以为你们都走了,不要我了呢。”

三伯母顿时就笑起来,捡了几个烤熟的花生递给他。

胡大郎伸手接过,剥了一个扔进嘴里:“真香。”转头向着蹲在门口的陆子峰走去:“你也尝尝。”

陆子峰道:“看这雪的架势,咱们怕是被困在这里了。”

胡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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