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眼里不觉露出失落之色:“没事。”说完转身就走。
“如意,是不是我又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钱如意摇头:“本来想托你往家里捎个信儿,告诉爷爷、奶奶我好着呢。让他们放心,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算了。”
赵丰收道:“我一定会把信儿捎到的。你还有什么话,一并和我说了,我保证给你带到。”
钱如意道:“那要这样,你回去了,要是有空就也替如言看看山,但我知道,她其实也挺想山长的。”
赵丰收点头:“我记下了。”
钱如意又说道:“等你走的时候,来找我。我给爷爷买了两坛梅儿酒,你一并捎回去给他吧,告诉他不用惦记,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
“回……去……”赵丰收如在梦中:“你说回去?”
钱如意点头。
赵丰收傻傻的望着她:“你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么?”
钱如意有些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待在这里了?”
“那……”赵丰收转头向北定候府后头的巷子望去。
钱如意想起那巷子心里就烦躁的厉害,一转身,径直走了。留下傻傻发呆回不过神来的赵丰收。
“傻小子,看什么呢?”一个突兀的声音陡然在赵丰收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只嫩笋般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香气儿扑鼻而入。
赵丰收被唬了一跳,连蹦带跳就跑了开去:“你……你自重……我是个男……男的……”
胡大郎被赵丰收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随即看见他腼腆的样子,顿时又被逗乐了,将半边肩膀一沉,撞向赵丰收的臂膀,将个轻浮浪荡样子做个十足:“奴家就是看上你了。”
这下,赵丰收差点没吓死,两眼死死瞪着妖娆不可方物的胡大郎:“你……你……”
“我怎样?”
“你不要脸。”
胡大郎的花容月貌,顿时咵擦一声掉在地上跌个粉碎。
赵丰收已经逃也似的跑走了。
气的胡大郎,将手中折扇捏着,就要撕扯开来。忽然,他眸色一沉,狠狠将那折扇合上,转身正要离去,眼角余光瞥见一青布长衫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他下意识回眸望去,这才看清是陆子峰。于是遥遥向陆子峰拱了拱手
陆子峰却向他这边走过来:“朝秀,莫要打如意的主意。”
胡大郎将一双凤眸略略抬起,仿佛睨视着陆子峰一般:“因为周玉郎?”
陆子峰摇头:“谁都不为……”他说到此顿了顿:“或者是为了你我。”
“此话怎讲?”
陆子峰苦笑:“似你我,心底何尝有过真正的净土?难得遇见似她那般纯真透彻的人,静静看着不好吗?”
胡大郎轻嗤一声:“你在那穷乡僻壤,待傻了吧?任凭美玉良锦,进了染缸还能独善其身么?”
陆子峰笃定道:“如意能。”
胡大郎指着他,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钱如意这边早已走进卫家的大门。卫元章带着几个随从匆匆而来。
钱如意下意识的闪在一旁。
卫元章走到她面前,忽然顿住脚步:“我要出去置办些东西,你和如言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正好一道儿办了。”
钱如意摇头:“我没什么需要的,如言似乎也不需要。”
卫元章听了,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
钱如意也没当回事,回如言那里去了。
进了屋,却见如言正在翻看二月里新做的衣服,钱如意顺口问道:“怎么想起来翻这些?”
卫如言道:“不日就是北定候夫人的寿辰。那日游湖,大家一时说起来。北定候夫人说,她年纪大了,越发喜欢热闹。要各家要好人家的女孩子,都去她府上给她祝寿,她才开心呢。”
钱如意揶揄道:“所以,这是丑媳妇要准备见公婆。”
“嘘……”卫如言连忙捂着她的嘴:“不要乱说。还未可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呓,还和我装上了。”钱如意摆摆手,就要爬到床上睡觉去。
卫如言见了,连忙扯住她:“你别睡了,也不怕把脑袋睡扁了。我有个事儿,和你商量。”
“说。”
“过几天府里照例要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
卫如言脸色阴沉下去:“她的生日。”
“……”
这件事确实挺为难的。满京城都知道卫如言和慧雅郡主不对付,就卫家的人好像不知道一样。
卫如言如今遵从卫老太太的意思,跟着二夫人学管家,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小姐,非常重要的必修课之一。
既然学管家,那就不可避免的,被全府上下看着,甚至被那些家有适龄未婚儿子的准婆婆们看着。
卫如言事物生疏是一项,倘若慧雅郡主有意寻她的不自在,拿庆生这件事开刀,简直不能再容易了。
到了那时,就算卫如言不争,慧雅郡主不见得会放过她。
钱如意思索了片刻:“或许,慧雅郡主并不像外头传说的那样。”
卫如言顿时愤怒起来,铁青了一张粉面:“你是想替她开脱吗?”
钱如意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一种感觉。”
卫如言望着她:“你就是心太软,太过善良。”
钱如意笑道:“我就这一个缺点,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贫嘴。”
“其实呢,我也是有优点的。我懒啊。你看那河里的乌龟,总是一动不动趴着,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