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安坐不动,沉吟片刻,双掌合十为礼,“阿弥陀佛,此物自降世以来,无数人为之死伤,自是天下一等一的邪物,正该用我佛光大正法,日夜镇压。”
九如此话一出,许易已对其观感降到极点,甚至想起了上善佛的胖大身影,满口仁义,一肚算计,正是此辈。
若果真不贪此珠神效,要想毁弃,真就不能做到?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贪欲作祟。
话说回来,佛家最讲原心论罪,岂有认物为邪的道理,这何诡辩家的“非我也,兵也”,有何区别?
“既是邪物?就不劳烦大师了,还是让天收了他吧。”
许易话音落定,身子朝北辰弹去,以他如今的身体催动归元步,快比流光,北辰甚至来不及伸手,许易已迫到近前。
一朵莲花状的纯白云气,如电弹到,许易默运金身,硬受一击,纯白莲花轰然在他背脊炸响,许易强压一口翻涌血气,大掌探出,稳稳拿住北辰的大椎穴,掌力暗吐,北辰刚硬的身子立时一软,许易劈手摘过阴极珠,冷笑道,“既是邪物,北辰和何必如此执着,莫非也坠了魔道。”
话罢,顺手一抛,那阴极珠划破天际,如流光一般,抛出数里,直直坠入横贯整座城池的玉黛湖中。
他奉了尘之命,将阴极珠归还天禅寺,满以为即便是九如等辈,不原谅了尘,也会理解了尘万里还珠的苦心。
哪知道此辈满口道德,行止卑劣,明明窥视宝物,却斥之为邪物,许易感念了尘,心中悲愤,暗道,这阴极珠自己是按了尘弑父的遗愿归还了,可了尘师父在天有灵,见得此番景象,又岂会瞑目。
一念至此,他干脆由了性子,也要替了尘出了这口恶气,左右他是还了珠子,完成了尘的遗愿,至于再抢回来,却不算违背了尘的遗愿。
这般自我暗示,下起手来,却动若奔雷。
阴极珠抛出,他便放了北辰,这位了尘眼中修行三年突破气海的天才师弟,如今已非许易一合之敌。
此时的北辰,更是看傻了,他身为天禅寺主事长老之一的九如禅师坐下一等一的弟子,一身修为已到凝液后期之境。 最强狂兵
“大胆!”
九如妖艳的僧面上终于现出愤怒了,暴喝一声,一领红衣袈裟,如海浪一般朝许易卷去,大喝道,“袈裟伏魔!”
北辰面上青气一闪,一根纯银锡杖,凌空急舞,瞬间搅动风暴。
那领袈裟乃是天禅寺异宝,自带禁锢阵法,配合北辰掌中的伏魔杖,威力绝伦。
红衣袈裟来势如电,随着北辰挥舞锡杖,放出幽蓝毫光,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瞬,红衣袈裟便将许易包裹住。
北辰大喜,“恶贼,受死吧。”
掌中锡杖急舞,虽是凌空舞动,那袈裟却随着锡杖的舞动,发出砰砰的巨响,一如隔山打牛发劲一般。
伏魔袈裟配合锡杖,在阵法的加持下,威力当真非同小可,只挨了十余杖,许易便觉气血不停翻涌,不败金身的防御,竟似有崩溃的征兆。
心中怒极,方想催发罡煞,又觉不妥,念头一动,一柄遍布古朴花纹的断角现在掌中,正是暴兕的珊瑚巨角,迎着袈裟便划了过去。
天蚕银犀丝配合阵法炼制的伏魔袈裟,竟如破纸一般,被轻松划开。
“我的袈裟!”
九如红了眼睛,连始终挂在嘴边的“老衲”也忘了。
北辰还在惯性似的舞动锡杖,许易已攻到近前,劈手夺过锡杖,就是一下,正打在北辰肩头,将他凌空打落下去,将满地青砖,砸得四散飞起,一口鲜血,喷洒如泉。
许易犹不解恨,双臂奋起千钧巨力,竟将那锡杖揉成一团,朝北辰砸去。
就在这时,一道雪衣如画的娇俏身影,自西厢房投出,于间不容发之际,拦在北辰身前,银团来如奔雷,正砸在那女郎胸口,砸得她倒飞出去,撞在青砖上,喷出一捧鲜血,捂着胸口,厌恶地瞪着许易,“坏人,不要伤我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