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永康元年(300年),征虏将军,假节、监徐州诸军事的石崇,镇守下邳。
因与徐州刺史高诞争酒互相侮辱,军司上奏弹劾,被免职回乡。
“老爷,才睡了一会,便又起夜,会不会是身体有恙,让院医给老爷瞧看一下吧。”
一个身穿罗衫,体称丰韵,相貌倾城的女子说道。
“绿珠,也就是你关心我,换做别的小妾,哪怕是我的夫人,也没有这份心。”
石崇搂着她,闭目说着。
“妾身确是为老爷着想呢。”
女子说道。
“不碍事,只因昨日与孙秀那厮打了一场,赢了一枚珍果,服下之后,乏力全消,一直到刚才,才觉得有些疲累。”
石崇从她的头下挪开了胳膊,说着。
“难怪老爷虎威阵阵,妾身还以为老爷吃了春丸呢。”
女子羞着答道。
“以后每日,都来你这休息,弄得让你午后再起。”
石崇戏说着,站起了身,随意披了一件金丝羊毛做的毯子,走了几步,到了门前,推开了房门。
门外十余人还在门口侯着,男男女女们一看到石崇出来,便高举着金盒金盆,供石崇挑选。
这些只是他小解用的便器,已经奢华如此。
他也不避众人,打着哈欠,挑一个玉盒便小解了起来。
尿花飞溅在众人的头上,却无一人敢动。
“吩咐厨房,清晨时分,上三份新鲜的庐鱼在门口候着,不可凉了,否则你们几个,明天也不必在门口伺候了。”
石崇小解完,回身进了房内。
“还是做三十份备着吧,温热就好,明日可能起得晚了。”
房里传来石崇的一句话。
“是,老爷。”
众人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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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在一旁,一老一少两个下人在打扫着庭院,看到了这一幕,私下议论了起来。
“老爷是做什么的?这么晚了还不消停,让十几个人在门口陪着侍夜。”
一个小生说道。
“这是咱这的规矩,你才来几天,这么说不要命了。”
一个长得老成些的家院训着他。
“可是,就是皇宫内院,也没有这种规矩啊。”
小生说道。
“老爷家资,富可敌国,虽没了官位,权也可通天。”
家院说道。
“如此恶事与人,与畜何异?”
“我不干了,明天就走。”
小生说道。
“不干了?小侄,你来的这三天,光是油水银子就赚了五两,这种好差事,出了这门,你上哪找去。”
家院说道,原来他和这个小生还是亲戚。
“可是,我受不了老爷这种行径,这不是人能做出的事啊。”
小生说道。
“你受不了,这算什么,老爷不高兴了,杀人都是常事。”
家院说道。
“那一日,朝廷的丞相王导与大将军王敦来府上坐客。。。”
家院讲述了那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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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将军,来,请请。。。”
石崇领着来的两位权贵到了宴席上,分座坐下。
“今日两位能来到舍下,真是我石某的荣幸。”
石崇说着客气话。
“我们两兄弟虽为丞相和大将军,却也是石兄的至交,不必如此多礼,只当自家兄弟来访即好。”
丞相王导拱着手,说道。
“。。。”
按礼数,该王敦说话了,王敦却一言不发,似有心事。
石崇看在眼里,走到王敦桌前,笑脸用铜爵满上了一杯酒,放到了王敦的桌上。
“敦兄,请。”
大将军王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爵酒,仍旧不发一言。
“。。。”
石崇甩了甩衣袖,退后了几步。
“美人,上酒,看来我是劝不动大将军了。”
石崇指了一指在席下的一位美人。
那女子身上发着抖,双肩微颤着捧上了一杯美酒。
“大将军,请饮了此杯。”
女子说道。
“。。。”
王敦仍旧不发一言,身体一动不动。
“哦,看来,敦兄不太满意这位美人,好说。”
石崇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对着那女子的后心,一剑便刺了过去。
那女子一声没吭,身亡当场。
“美人,上酒。”
石崇用手指了指另一处的女子。
被唤到的女子也是发着抖,牙关紧咬着,走了上来。
捧爵,端酒,近寄到了王敦的鼻下。
“哼。。。”
王敦只是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石崇,挥手打洒了盛着酒的铜爵。
“。。。”
“啊。。。”
石崇不由分说,又是一剑,刺死了第二个女子。
“想必是大将军也不喜欢这位美人,无碍。”
石崇向身后挥了挥手,在席上侍奉他的一位绝色女子走了下来,踩着地下流淌着的鲜血,盛了满满一杯美酒。
“妾身敬大将军一杯,这套铜爵酒器是君上所赐,并非僭越,望大将军不必介怀。”
那女子便是绿珠,身披金玉,笑眼灿烂,美得如梨花怒放。
大将军王敦这才站起身对着石崇,绿珠各深施一礼,接下那铜爵一饮而尽。
“敦兄,尽兴。我这庄园,如海中小岛,今日除我之外,导兄和敦兄都是主人。”
石崇收了佩剑,说完,自饮了一杯。
席上的两具女尸,在席散之后才命人撤下,埋在了后花园中。
王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