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我身边做廷卫长,你觉得委屈了?”
阴康侯玺这番云淡风轻半真半假的话,着实让阴康世悚然一惊,他连忙单腿跪在地上跟阴康侯玺解释道:“王上,您误会阿世了,能为王上效力是我阴康世的荣幸,我从未如您说的那样,阿世……”
阴康世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急,一会儿用“阿世“称呼自己,一会儿又用“我”称呼自己,看来心里是真的着急了才会言语混乱,但此举却逗的阴康侯玺开怀而笑,他站起身将惊的不知所措的阴康世虚扶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宽慰道:“你啊,才一百多岁而已,可我总觉得你比我还像个上了年纪脑袋迟钝的老头子,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吗?”
你从小与辛月、子鱼一起长大,辛月性子孤傲,子鱼柔软谦和,而你则结合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你的性格里有着子鱼的谦逊有礼,也有辛月性格里的坚韧清高,还有独属于你自己骨子里的平允公正,没有人能收买你,你也从不与人同流合污。
我知道私底下万俟大公和左丘大公都分别找过你很多次,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些你知而不能言的事情,你表面上与他们结交周旋,实际上却从未出卖过我,或者说从未出卖过你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在你这一代的纯种血族里,能力如你的,性情不如你,性情如你的,能力又较你逊色许多,能力和性情皆如你的,找来找去似乎也只有子鱼了,阿世,我对你是真心的欣赏和喜欢。”
阴康侯玺很少对一个人说如此多的话,阴康世听了既感动又充满感激,感激王上知他懂他信他,此刻他的胸腔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豪气,他嗫嚅着说道:“王上,我现在终于知道书上说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阴康侯玺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一直默默喜欢着辛月,由于这些年来辛月一直在追逐着子鱼,所以你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爱慕之意,但我相信以那丫头的精明,她想必早就已经知道了。”
阴康世颓然挫败的说道:“我还以为我藏的很好呢,原来王上早就知道了,原来长公主也早就知道了,长公主还真是像您,心里门清儿,面儿上却什么也不显露,这些年来,她一定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看待吧……”
“刚夸完你谦逊有礼,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了,没大没小。”
阴康世故作委屈的说道:“王上说的是,阿世知错了。”
“你呀!阿世,我问你一个问题。”
“王上您请说,您突然这么严肃我心里发毛。”
也许是跟随阴康侯玺身边太多年了,阴康世在面对他的时候偶尔会开些无关痒痛的小玩笑,但王上只要稍微一认真起来,阴康世的心里还是会有些忐忑不安。
“你说当五大氏族之一的大公好,还是与阴康王族结亲当阴康辛月的驸马好?”
阴康世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呆呆的愣在原地,直到阴康侯玺胸腔里的调笑声传来时,阴康世才又重新活过来般狂喜的大声道:“王上,您真的愿意把辛月长公主嫁给我吗?”
阴康侯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反问道:“那你愿意娶辛月吗?哪怕她的个性如此目中无人,轻世傲物。”
阴康世兴奋的差点要跳起来,他猛地点了点头,生怕点少了王上会收回成命似的,“我愿意,她是天启大陆最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性格高傲点很正常,况且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话虽如此,阴康世却忽然有些乐极生悲的说道:“可是王上,公主她这么多年来只喜欢太叔子鱼一人,她对我无意,否则也不会明知我心悦她,她却故作不知。”
“子鱼的确是万里挑一的附马人选,可是对于辛月来说,子鱼其实并不适合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忍受她这种糟糕的公主脾气,能毫无原则和底线对她好,时时刻刻把她奉为第一的,只有你!阴康世,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辛月的人。”
“她只有嫁给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只不过她在子鱼身后追逐太久了,已经看不见身边其它美丽的风景,不过我相信这次与子鱼不欢而散后,她会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给她点时间,她会慢慢明白你的好的。”
阴康世却不像阴康侯玺这样乐观,他闷闷地说:“希望如王上所言吧!时间对于血族来说无穷无尽,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会一直等她的,直到辛月公主真的喜欢上我或者我再也等不下去的那天为止。王上不常跟王妃说,就算你是一块石头,我也自信会有将你捂热的一天么,您就是我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的指路明灯。”
“臭小子,连我都敢揶揄了。”
阴康侯玺眼锋虽然凌厉,却没有真的生气,可见他对阴康世不只是嘴上说说的喜欢,是真的已经把他当自己半个女婿般的喜爱和纵容。
“铛铛铛。”
议政厅的敲门声响起,侍女在门外请示道:“王上,申屠大公求见。”
“进来吧!”
侍女将厚重的雕花木门推开,申屠环宇神采奕奕的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身穿一件紫领黑衣,左胸口绣着一个蓝色水滴状图腾,步伐坚定的走到阴康侯玺前面停下躬身行礼道:“王上。”
随即又对着一旁站着的阴康世点了点头,以作招呼。
心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