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女儿都配不上那混小子,还有谁家的姑娘能配得上?
楚文德想着想着,却越想越觉得为难,到底该用什么理由拒绝眼前的媒人好呢?
看着媒人充满期待的眼神,楚文德把心一横,直说道:“殿下的心意,我家小女可能要辜负了。”
媒人一听,先是脸色一黑,之后又迅速谦卑的笑着,向楚文德请教道:“您这是何意呀,大公?”
楚文德踌躇着说道:“其实,小女早已有了心上人了。”
“啊?楚小姐早有心上人了?敢问大公,那是谁家的公子啊?”
媒人大吃一惊,来求亲之前,二殿下也没告诉过自己这件事啊!
“是……是……是殷凤归大公的外孙,宿怀仁大公的独子,宿月副院使。”
“是宿月世子?”媒人惊呼道。
副院使,是宿月在御医院的职位,而世子,则是他继承的爵位。
“正是他,小女与宿家世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感情深厚,宿怀仁大公今天还与我说起,待小女成年之后,就会带着宿世子前来我府提亲,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无奈,小女怕是要辜负二殿下的厚爱了。”楚文德违心的说道。
不管怎样,先把这庄婚事推了再说,待这件事了,他自会找个机会与宿怀仁大公讲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
媒人虽心有不甘,可面上却未曾流露丝毫。
她在天枢权贵之间混迹多年,早已将虚与委蛇的脾性练就的炉火纯青,自然不会将真实情绪表露出来惹人不快。
“既然楚澜小姐已有心仪之人,那我也不好拆散这段佳偶天成的好姻缘了,大公今日所说,我自会一字不落的向二殿下禀明。”说着,媒人放下手中青花瓷茶杯就要起身。
可就在这时,一个如黄鹂鸟般清丽动听的声音突然响彻大厅:“父亲,您刚刚与这位媒人所说的,是女儿很久之前的想法,但女儿现在,已经不喜欢宿世子了。”
媒人见到楚澜姐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尤其是听到楚澜的这番话之后。
她急忙起身走到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楚澜面前,也顾不上她此刻如此虚弱狼狈究竟是因何而至,便劈头盖脸的直接问道:“那楚小姐,现在可另有心仪之人?”
“有。”楚澜毫不犹豫的答道。
听到“有”这个字,媒人不禁再次失落,可等她听到楚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的心仪之人,正是二殿下——姬瑾轩。”
媒人简直喜不自胜,她笑眯眯的挽着楚澜湿漉漉的衣袖,坐到她原来的位置上,笑呵呵的说道:“楚小姐,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我今日来,正是代二殿下向你提亲,自二殿下一年前前见到小姐真容,便一直对小姐念念不忘,如今楚小姐心有所属之人是二殿下,这简直就是天赐的良缘,我这就回去禀明二殿下此事。”
媒人喜形于色的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楚文德和崔氏行礼告退后,崔氏才反应过来的高声喊道:“澜儿,你疯了吗?”
“姐,你早上的时候还……”
看了看尚在震惊中还没回过神来的父亲,楚辞倏地停住了话头,只说重点:“怎么才一个上午的功夫,你就变了口风?”
“楚澜,你刚刚所说,都是真的吗?”
楚澜平静的说道:“是的,父亲,我刚刚所说,都是女儿的肺腑之言。”
楚文德一听,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涌到脑袋上,他快步走到波澜不惊的楚澜面前,高举因常年练武带兵而变得粗糙的手掌,还没等打下去,就被崔氏和楚辞急忙拦了下来。
崔氏泪眼汪汪的说道:“文德,你疯了吗?女儿就算自小随楚辞练武,可又哪里能禁得住你这位军部总指挥官的巴掌?”
“父亲,您别冲动,冷静一下,先听听姐姐怎么说。”楚辞紧紧握着楚文德的手臂,生怕他会出其不意再动手。
楚文德气的脸色涨红,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后,方才说道:“好,我倒想听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个穷奢极侈,对待仆人如同对待畜牲一般暴戾恣睢,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花言巧语的二殿下姬瑾轩,究竟哪里值得你喜欢?”
楚澜看着震怒的父亲和含泪不解的母亲,以及大吃一惊的弟弟,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二殿下,我要嫁给他。”
“你……”楚文德再一次举起了手臂。
“文德……”
“父亲……”
崔氏和楚辞一左一右,将楚文德挟在中间制止着他的动作。
楚辞虽未成年,但奈何楚文德的基因太好,即便是少年,他的身高也已经和他父亲相差无几,因此,他轻而易举的就拉下了楚文德高举的大掌。
“父亲,您别急,我来问问姐姐。”
安抚了楚文德之后,楚辞既震惊又有些无奈的对目光坚定的楚澜说道:“姐,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跟父亲母亲说实话了。”
楚辞见自己说完此话,楚文德和崔氏纷纷向自己看过来,他硬着头皮说道:“你早上离府的时候,还因为很快就能见到宿月而兴奋雀跃不已,怎么落个水之后,你就突然改变心意了?”
楚澜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但眼神却仍旧坚定的不可动摇。
见楚澜未答,楚辞也不禁急了,“姐,你不用怕,二殿下虽然是王上的亲孙,但父亲也是天枢举足轻重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