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途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从手上抖了出去,赛阎王是看出什么了?
张炎对于陆归途的表现就像没看见一样,他捏着手机靠在墙角开始玩了起来,刚才突然的一句话仿佛就像是幻觉一般。
陆归途见张炎不再注意自己,就低头使劲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啊?
奇了怪了?他是狗鼻子吗?
得了闲,老叉叫人在自己家里弄了一桌席面。
“陆妹子,本来是叫你来发财的,结果搞了一个这事。”老叉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钱是怎么也赚不够的。”
“哈哈哈,还是陆妹子看的开。”
老叉抱歉的赔笑,他对着张炎道“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姓张。”张炎夹了一筷子菜才开口。
“张天师,幸会幸会。”
张炎抬头看了一眼不停赔笑的老叉,他点头示意。
这顿饭吃的可谓是无比尴尬。
章文琛还私下里吐槽赛阎王太不给面子了,整的人吃饭都吃的败兴的很。
......
整个程家村最北的高点处,疾风大作。
法坛上的红布被吹的猎猎作响,张炎身穿蓝色的郁罗萧台法衣,头戴金莲冠,手持令牌围着法坛顺时针转了一圈逆时针又转了一圈。
他捻起线香点燃,动作利索的插到香炉中。
在一旁观望的章文琛惊叹了一声“蓝色的法衣!没想到他是一个四品天师!”
陆归途仔细观察了张炎的一身行头,只见他法衣两侧用金线绣的神龙,背后是大片大片的祥云,这些祥云围绕在金色的宝塔四周,在黑暗中折射出凌凌波光。
张炎脚下飞快的踏着罡步,嘴里念念有词。
陆归途没有系统的学过道家的经文,所知的也很有限,所以在赛阎王眼花缭乱的表演之后,最直观的就是风更大了。
大到掀起碗中混了朱砂的米。
张炎闭眼似发力般抽出木剑插入碗中,只见一丝黑烟犹如泥牛入海般散入空中,张炎大喝一声,手中的法印被他掷到半空。
那法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在空中僵持住。
在冶城的某个小区的电梯中,有一消瘦细长的男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和他同坐一电梯的人惊叫了一声。
这个消瘦体魄的男人扶了扶挂在脸上的眼镜,他掏出纸巾缓缓的擦干净嘴上的血迹,抬头带着迷人的微笑抱歉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身体不太好。”
随后他低头,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诡异。
很好,居然有人破了他的聚阴阵,呵。
啪嗒一声,法印回到了张炎手中。
他收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此刻有阴阳眼的人,他们便能看到这样一幅壮观的景象,整座土塬上被束缚的阴灵化作点点微光飞上天际,在星河中化作缥缈的云烟,整个夜空的星辰也更加壮丽灿烂。
陆归途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只能穿其而过。
大风夹着冬日匆匆来晚的细雪落在法坛上、落在脸颊上、落在黄土上。
不经意间就要去覆盖它所能触及的地方。
“起棺!”关中大汉粗粝厚实的嗓音在土塬上飘飘荡荡的传远。
人们陆陆续续在夜色中点燃引魂的灯火,沿着小路一直蜿蜒向上,最终停留在新安息之所,这里的人们将视死如生阐释的淋漓尽致。
一共五十八口竖棺从黄土中起出,黄纸,魂幡随风荡远。
又各自落入划好的新坟地。
等天亮的时候,大雪便会覆盖了曾今的痕迹,一切又像没有发生一般。
............
特协三组赛阎王张炎的手段让陆归途开始对道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河岳,皆为神主宰,借神之力,可通玄法。
这就是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