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软弱只出现了那么一晚,次日的她涂脂抹粉,九树花钗明晃晃的招人眼,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柴淑仪一夜没睡的憔悴疲惫。

贤妃头一个挑刺“柴淑仪昨晚似是睡得不大好呀,这脸色生生老了五岁,莫不是不放心陛下派去照顾小公主的嬷嬷?”

淑妃听得刺耳,冷笑一声,同她往日形象倒不甚符合“贤妃妹妹没生养过,自然不晓得娇儿离了自己身子的那番揪心,本宫就盼着妹妹呀,往后可免了这一遭苦楚!”

贤妃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盯着淑妃的神色已然不大友善“淑妃姐姐方才说什么,本宫没太听清,还请姐姐再重复一遍!”

众人闲聊的声音霎时便消失了,都静静看着二人对恃,气氛一瞬间僵持了。

淑妃看着贤妃,抿唇一笑,好似变回了以往那个温和待人的淑妃娘娘,说出口的话却如钢针利刃刺人的很“妹妹不是不理解为人母的辛酸么,身为姐姐,自然希望妹妹往后沾不了这种苦处,免得改日被人嘲笑到头上来!”

贤妃眼中俱是狠厉,怒视她半晌,忽的笑了,叫人摸不着头脑,她将茶盏拿起,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茶,冲淑妃嫣然一笑“姐姐说的是,但本宫现在不理解,往后许是就能理解了,只是不知道姐姐可还能如毓昭媛一般,体会两次么。”

一针见血!

淑妃手上青筋毕现,谁不知道淑妃生临川公主时伤了身子,许是再不能生了,可没人敢当面这般刺她,贤妃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大早就见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她们可胆小的很。

好些人都看到了淑妃的手,总觉得她下一刻就会扬手给贤妃娘娘一个巴掌。

淑妃竟是忍下来了!

她对贤妃扯了一抹冰冷的笑“那本宫就在这先预祝妹妹早日为人母了。”

贤妃轻哼一声,盯着盏中茶叶梗,并不将她的话太放在心上。

好些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坐着,生怕出了一点声音就被恼羞成怒的淑妃给记恨上。

淑妃娘娘就算再大方豁达,被人踩着痛脚一再嘲讽,能保持理智估计都是因为这在清宁宫。

浮生早起就觉得头有些痛,听宫女禀了外室发生的事后,更觉得头疼了,吩咐采薇叫众妃离去,便唤了太医。

众妃安静离去。

淑妃很快便离开了,贤妃却不急不躁的,立在一侧。

众妃犹豫了一会儿,一个个上前行礼后离去。

待到严才人时,贤妃出声道“严才人身子已然好全了吧。”

严才人知她必定不安好意,垂首柔顺立在她身前,谨慎开口道“太医开了药,早些日子就好全了。”

贤妃个子高挑,今日又穿了木屐,一身骄矜足足的,严才人在她面前本就低着头,现在看着就更矮上几分,柔顺无比。

贤妃勾了勾唇,“严才人这礼行的不错,就是身上穿戴少了一些,看着怪素净的,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这些做姐姐的亏待了你。”

说着褪下腕上翠玉镯子,就要往她手上套“本宫瞧你喜欢,这镯子还是陛下赐的,今日便送给严才人了。”

严才人可不敢收她的东西,还不等贤妃碰到自己,手便不自觉微缩了一下,贤妃竟也松了手。

翠玉的镯子落地。

“咔嚓——”

严才人心直直下沉,完了。

她忙跪下道“还请娘娘恕罪!”

贤妃收回手,很是苦恼道“严才人,你若不喜欢这镯子,只说便是,你瞧如今,可怎么是好?这可是陛下赏赐的镯子。”

严才人苦笑,缓缓低头以手伏地,呈现自己最卑微的姿态,道“嫔妾手抖,未能接住御赐之物,还请娘娘责罚!”

贤妃满意的看她跪伏在自己面前,如同最低贱的下人一般,语气还算平和“你既犯了错,本宫也不好不罚你,但见你态度诚恳,本宫便从轻发落,你便在这跪上一个时辰吧,往后可仔细些。”

严才人顺从道“嫔妾多谢贤妃娘娘教诲。”

贤妃这才觉得胸口气舒散了一些,坐上轿撵扬长而去。

剩下几人看了她一眼,都躲得远远的,也各自离开了,她们可不想留下来,万一被贤妃娘娘当作严才人一伙的,那可得不了好。

凝脂跪在自家小主身后,心里恨死贤妃了,嘴上也不由说道“小主,贤妃也太过分了!您可得告诉陛下,请陛下给您做主!”

“慎言!”严才人轻喝道“这是何处?你就敢这般胡说!”

凝脂很是为她不平“奴婢哪里胡说了?前些日子是容宝林,这些日子看小主得宠了,又开始针对小主您了,往后只怕蹉跎您的手段不会少,您不同陛下说,还有谁能帮您呢。”

严才人偏头看她,神色很平静“凝脂,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往后就不要在跟着我了,去殿中省等下一个主子吧。”

凝脂吓得不敢再说了。

难道严才人对今日之事不生气吗?

她当然生气。

可她也明白,她于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就连淑妃娘娘都不能将贤妃如何,她难道还能敢期望陛下为了她降罪于贤妃?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再者,陛下要是真为了今日事去罚贤妃,恐怕她也不能活几日了。

容宝林站在远处看了她主仆二人跪在那儿很久,还是没有上前同她说话。

严才人太美了,美得让她没法放松警惕。

那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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