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你先听我说完。”
皇甫初示意冯克清稍安勿躁,冯克清虽然住嘴,脸上神色却很焦急。
皇甫初看着林知墨,继续说道:“我必须赶在欧阳异到达西北之前拦住南方军队,到时候我可以以代替父皇御驾亲征为借口,命他让出主帅的位置。”
“不管他听与不听,我都有办法让他服从,然后我再率领南方军队和舅舅会和。”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有皇甫初亲自出马,南方军队才不会对换帅有异议。
若是换了其他人,欧阳异肯定不会听。
“殿下,您不能离开京城。”冯克清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现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您一出京,皇甫瑞安排的杀手就会出动。您忘了上次您在析城发生的事了吗?”
冯克清坚决不同意皇甫初出京,“只要再等五天,三月期限一到,您就可以依照礼法管理朝堂,皇甫瑞也会退下来。”
“冯先生,你觉得皇甫瑞会心甘情愿地让出监国的权利?”皇甫初反问,“等我能真正独自监国,最快也要一个月。”
“那您就再忍耐一个月。”冯克清苦劝,“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
“但南方的军队已经前往西北,西北情势危急,孤不能坐视不理。”
“吴将军身兼百战,欧阳异就算想捣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冯克清必须让皇甫初打消这个念头,“况且,我们也可以想办法秘密给吴将军传递消息,让他提防。”
皇甫初陷入了沉默,冯克清的话也有道理,他此刻离京风险极大。皇甫瑞早就在京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可他若不去,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西北战败?
“冯先生。”林知墨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松开林椒的手站起来,“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真是太自私太糊涂了。”
冯克清瞪大眼,“林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比林知墨大将近二十岁,平时皇甫初对他的态度都尊敬有加,林知墨竟然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自私糊涂?
“你刚才说的话,既自私糊涂又冷漠残酷。”林知墨又重复了一遍。”
冯克清脸上挂不住,脸色不好看,“林姑娘,请你把话数清楚。冯某虽然不才,但也没有你说那般不堪。”
“知墨。”皇甫初想劝他们,却被林知墨伸手制止,“林椒,你让我把话说完。”
“冯先生,你可知道一场战争会死掉多少人?若林椒真按照你的说法,对西北不管不顾一个月,到时候又会死掉多少人?”
不待冯克清回答,林知墨又继续说:“我们都没有上过战场,但我至少至少知道痛是什么滋味,而死比痛更加痛上一百倍!”
“西北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也许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抽象的数字,就好像棋子那般不起眼,可以随意在棋局中舍弃。”
林知墨讽刺一笑,继而提高声音,“可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是大胜朝的子民,为什么要做你们的政治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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