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王景德,将三弟王景云的那幅《夜宴图》拿给袁安怀,并说道,“这两位妹妹的画作都入了前五甲,需贡给帝王。那幅《道子墨宝》就不用说,是我家小妹王倩盼所画。而那幅《黄山秋雨图》,是彭家之女雪柔所画。都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二哥夸人向来是不惜余力,可旁人听了怕是会认为偏袒吹嘘自家之人呢!”王倩盼笑着看了一眼彭雪柔,又侧过脸瞧着二哥王景德。
许是多喝了几杯酒,王景德脸色有些发红,只说到,“什么吹嘘,什么偏袒,好就是好,我只不过是让更多人知道而已!”
众人皆笑。
袁安怀细瞧着画,随后仔细卷好,拱手道,“向来听景德兄说他三弟如何如何有才华,那时还以为是亲近之人故而有些夸赞的原因,如今想来是我小人之心。在下自该罚酒。”
说罢,便饮了酒。
王景云亦笑,“多谢安怀兄谬赞。我瞧着安怀兄的这画不求画技,只求真意,果然别有一番味道。”说着便将画递给王倩盼,在画作上,她才是真正的大家。
接过画卷,一瞧,却是眼熟的画作。
《溪头卧剥莲蓬》。
王倩盼有些不可置信,望着袁安怀惊讶道,“这,这是你画的?”
“是。”袁安怀点点头,“方才在一楼赏画时,毕竟有规则在,所以不便说告诉姑娘。再说姑娘不也是如此?只字不提那幅《道子墨宝》是姑娘所作。”
王倩盼笑着点点头,不再多问,又细细瞧着这幅画,依旧是欢喜得紧。荷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整幅画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情意,无关画技。
“姑娘若喜欢,我将此画赠送给姑娘,如何?”袁安怀自然知道她对着画青睐有加,想着能有赏识之人,也是这画的荣幸。
尤其是她那句,“我觉得好便好,旁人与我有何干?”不经让袁安怀心动不已。
世间女子虽多,聪慧的也不少,才华横溢的女子也不少,漂亮有风情的也曾遇到,但是眼前的女子,却是实在是难得。难得聪慧,难得通透。袁安怀暗自叹息,向来自己自以为花叶不沾身,今日却是破了例。
见袁安怀将此画赠给自己,王倩盼也不推辞,大方的谢过。
诗画之宴已经结束,可离去的人并不多,大都在吃酒论诗论画,毕竟这种以诗画会友的机会实在难得,更何况今年世家子弟来此之宴的也众多。
长公主清嫣与谢灵东在隔间也吃了些酒,这时外头有人掀开帘布,原是李云。
李云道,“长公主,谢公子,请你们上三楼。”
长公主清嫣倒也不大惊讶,她自然知道今日王兄在隆安酒楼三楼约了狼奴族使者相见,李云亲自前来保护。只道,“王兄与使者谈论国事,我们去是否不妥当?”
未等首领李云出言,一旁的谢灵东起身道,“帝王召见咱们,必然是没有不妥。咱们还是快去。”
“好。”长公主看了一眼谢灵东,亦起身。清嫣知道,他非池中之物,一心想有所作为,如今是个好机会,他必然不会错过。
参加这次诗画之宴,长公主清嫣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谢灵东能够在王兄跟前露脸,好在谢灵东凭借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这也证明了自己也没有看错人。
三人正向三楼而去,见着酒楼老板从三楼而下,见着他们也只是拱手一笑,便自己下去。
谢灵东瞧着,想着这隆安酒楼果然并非普通酒楼。酒楼举办的诗画之宴竟能用翰林院的画纸,更能请到翰林院的人鉴画,这绝非普通人能为。帝王亲临隆安酒楼,而酒楼老板竟能出入三楼。
正当谢灵东有些失神时,长公主清嫣停住脚步,顿了顿,思虑良久之后还是说道,“若王兄为你赐婚,你可愿意?”
“赐婚?”谢灵东看着长公主清嫣,她难得羞涩,侧过头去。见此,谢灵东微微苦笑道,“我已有思慕的佳人。”
“谁?”长公主清嫣一愣,心底涌出万般苦涩,难道是那个在今日诗画之宴大出风头的王倩盼?早就听闻他们二人在别院私交深厚,再者那位王倩盼生得娇美,才智并不输人,想来很难不动心。
谢灵东见她此状,心微动,浅笑道,“我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可思慕之心不可阻扰。就算只能守护在她身边,我也知足。若帝王赐婚旁人,我定当跪叩不起,请帝王收回旨意。”
“你……”清嫣听着这话,似有些听懂,又有些模糊,便直问道,“那人,是我?”
谢灵东瞧着她的眼,眼里带着醉人的笑意,“不曾有旁人。”
听到此话,清嫣脸上红晕更甚,拉着谢灵东的手,又道“若王兄让我和亲,你该如何?”
“和亲?”谢灵东一时惊讶,想不到前线战事连绵数月,安都城内却已经有和亲之意。
清嫣看他一时愣住无言,以为他是担心王命不可违,自己还真要去和亲,便笑道,“你放心,王兄不会让我去和亲。不过狼奴族野心甚大,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长公主,因此王兄想让你我早日成婚。我之前也没有问过你,今日告诉你,你若不愿就不要去见王兄,一切由我去解释。”
“你是怕我为难?”谢灵东伸手握住清嫣的手。
“我怕一切是我自作多情。”长公主清嫣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放肆?天下竟然还有女子会直接问出这些话。不过,这就是我,我生性直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