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姐姐切莫着急,容我将此事问个清楚。”彭雪柔浅笑,对着花奴说道,“事关主子清白,你可瞧准了是这位王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吗?你整日在菊园,怎会知道这人是王姑娘的丫鬟呢?”
“昨日奴婢见着她毁了菊园,不敢伸张,只得悄悄跟着她,这才知道原来是王姑娘的人。而且,而且奴婢见着她抱了盆菊花回院子。菊园用的花盆不同于别处,长公主大可派人去搜。”
王倩盼盯着那花奴,想着今日早上见着那些菊花原来不是谢灵东送来的,而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只是这花奴犯了个大错,因为她指认的人并非自己的丫鬟,也不是王家的人,而是在西北院子伺候的彭家丫鬟。
说来着花奴也无需认识,若长公主真的派人去搜院带人,她再随意指认,这事便是天衣无缝。
恒桑央说道,“既然如此,就去搜搜。”
彭雪柔行礼道,“若要搜院,长公主还得费心去我那处一趟。因为这两个小丫头实乃我彭家家奴,并非王家家奴。只是说来好奇,我为何要毁了菊园?我彭家家奴为何可以在深夜里来去自由?这别院里守院子的奴才们都是瞎子么?若并非如此,为何这小小花奴一口咬定,莫非背后有人指使?”
恒桑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此处漏了个这样大马脚,只是冷笑道,“常听人说彭家妹子自幼身子不好,想不到还如此伶牙俐齿,小心过慧易夭呀。”
听到此话,王景德微怒道,“恒家好教养,竟能说出这话来,实在是让在座之人佩服。既然这小花奴敢以奴告主,且是诬告,就得好生审问,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终究不过是些花草,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长公主清嫣秀眉微皱,看了一眼恒桑央,心中已然清楚,只是不便将话挑明亦不想再追查下去,于是对一旁的别院主事说道,“小花奴诬告主子,自然是不得轻饶,你瞧着办。”
王景云见自家妹子受了气,自然不乐意,“长公主,家妹平白无故受此诬陷。小小花奴连各位姑娘身边的丫鬟都不认识,怎的一口咬定家妹?背后必有指使之人,此人能毁菊园,能使人诋毁家妹,必是个有身份的人。王某并非君子之腹,此事不肯就这样翻过去。”
“可若真的查到是何人指使又如何?”恒桑央冷笑,“无论是谁,总之是王公子动不得的人。所以我劝王公子还是就此罢手,这里自然有长公主拿主意。”
长公主清嫣看了一眼恒桑央,只觉得心生厌恶,心机算计竟然搬弄到自己头上,实在是可恶。
“哥哥。”王倩盼轻声道,“既是误会一场,此事到此也就算了结。长公主,我便先退下了。”说罢行了礼,与彭雪柔一起出去,随后王景德王静云两兄弟也跟着走了。
路上,王倩盼见他们沉着脸不说话,便主动说道,“你们有口福,今日刚备下了些醉蟹,一同去吃些。菊园那个乱摊子,咱们别去掺和,免得引火上身。”
王景云低声说道,“此事会不会是长公主?”
王倩盼与彭雪柔对视一眼,“你怎么想?”
彭雪柔眉头微皱,“素来听闻长公主聪慧,今天这来势凶猛却漏洞百出的闹剧,恐不是长公主所为,不然那就说明旁人都看走眼,这长公主也不过尔尔。”王景德在一旁微微点头。
“我也觉得不会是长公主。”王倩盼亦点头,“她是晋王独女,又是帝王亲封的长公主,自有她的傲气,拙劣的诬陷确实不是她的作风。”
“恒桑央。”
王倩盼点点头,“应该是她。我奇怪她为何如此做?就算是我毁了菊园又如何?”
“你是当局者迷。”彭雪柔捂嘴笑,“方才我瞧长公主看那位谢公子的眼神,与看其他人不同,近日也听旁人说起最近谢公子也去晋王府走动。长公主若对谢公子无意,为何每日来菊园?可那谢公子眼里还有一个你,那恒桑央自然就想寻你一个错处,让长公主一笑呗。”
王景云听此,忙说道,“谢兄他对盼儿是真心。”
“表哥,你有些事未必有我看得透彻。”彭雪柔道,“谢家满门蒙难,唯独一个谢灵东活了下来,其中缘由你们可知晓?有人闲话说,是他向晋王告发谢家才得保全自己性命,这终究不是空穴来风。我瞧那位谢公子是个奔前程的,长公主有意,他自然不会拒绝。你们日后瞧着,看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彭雪柔所说之事,王倩盼也不是没有好生思量过,只是想到深处便觉得头疼,就不想再去细想。谢灵东并非池中之物,如今谢家如此境地,他要东山再起必得有所依靠,晋王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闲聊吃蟹,瞧着天色不早便就散了。
这时如水进来说夫人身边的丫鬟传话,让姑娘去一趟。王倩盼担心嫂子身子,便急忙前去。刚进屋,嫂子便让身边伺候的丫鬟都退下,留下王倩盼一人在跟前。
还未等王倩盼出声,嫂子依在床上出声问道,“方才在菊园,究竟是为何事?”
“平白让嫂子担忧,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不妨事。”王倩盼坐在床边说道。
“你大哥回家去前格外叮嘱需好生照顾你,可奈何我无能,让你平白受委屈。”嫂子握着王倩盼的手,病重颜色苍白毫无血色,“前几日家里来信,说了一件事。”
“何事?”王倩盼奇怪,家书之事未曾听嫂子提起。
“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