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将军陈平似乎并不着急去追寻山中匪徒,反而让昨夜一直警惕的将士们修整一番。
直到夜幕降临,小将军陈平让伙夫军继续生火做饭。
沈文佳很是不解,说道,“昨日是咱们大意,让火光暴露了咱们的位置,引得山匪偷袭。今日若再生火......”
小将军陈平说道,“如今我担心的是他们不来。”
如此,沈文佳顿时便知道了他的打算,于是没有再多话,便生火烤着肉。
夜色风起,烤架上的野兔肉已经呈现诱人的焦黄,香气十分诱人,但是烤架旁空无一人。
这时从树林里跳出几位黑衣壮汉,其中一位壮汉一脚将烤架踢翻,“他丫的,没人!老三,咱们是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你丫的还懂啥调虎离山啊!咱们快回去,免得老巢都没了。”其中一人应话,于是这一行人消失在黑夜里。
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其实身后已经跟着人,并一路留下痕迹。
直到天亮,躲藏在别处的众将士跟着昨日夜里留下的踪迹,直接寻到了山贼的老巢。
见到突然寻来的官兵将士,那群山中土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而小将军陈平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人,将所有土匪抓住后,问道,“前天夜里,是哪个兔崽子偷袭我?”
这群土匪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陈平围着他们走了一圈,走到一个腿上绑着纱布的壮汉身后,一脚踹了过去,“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被替的那个壮汉连忙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沈文佳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慨,这小将军陈平果真是在军营的公子少爷大不相同,此时此刻,这位小将军陈平比眼前的土匪还要土匪。
这时小将军冷笑道,“饶命?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平眦睚必报的性子,会饶了你?”
沈文佳又暗自感慨,眦睚必报这个出来,听着怎的有些奇怪。
总之,大行山剿匪一事很是顺利,不过短短三日就将数十年来的匪患消灭干净,就连当地郡守都称之神兵天降。
因为沈文佳出手救过小将军陈平,因此回营的路上能与陈平聊上几句。
“既然匪患已经存在如此多年,而你们陈家军也有能力,为何你们不多多剿匪?”
陈平看了沈文佳一眼,说道,“这牵扯太多,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总之不在陈家军的地界,我们不能贸然行兵。此次剿匪其实已经不妥,若时常为之,怕是会给陈家军带来灭顶之灾。”
沈文佳出生兵部尚书之家,也跟随亲兵首领李云习武多年,自然深谙官场之道,于是叹气道,“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却白白让百姓受苦,实在是无奈又可恨。”
听到这话,小将军陈平正眼看着沈文佳,说道,“你倒也懂这些。你还懂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不谦虚的说,我懂的东西还有很多,并且一腔热血参军,只是偏偏生得娇小些,就只能在伙夫营里当个伙夫。”沈文佳自然有些怨言,但是经过这几日相处,她知道陈平不会因此不快。
“伙夫营是行兵重要的一环,我从未轻视过。”陈平顿了顿,又说道,“明日你来我军营报道,当我亲兵如何?”
沈文佳一听,自然欣喜,连忙答应,似乎生怕他反悔。
见到眼前这小个子少年高兴的模样,小将军陈平也难得的笑了笑。
自从沈文佳摇身一变成为了小将军的亲兵,跟着小将军陈平练兵,操练阵法等等,她整日的心情都明亮了起来。
而陈平更是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少年刮目相看,若说他箭术一流是因为曾打猎为生,那么就连排兵布阵都十分熟稔,各种兵书能够倒背如流,并且能善于运用,又是为何?
一个月下来,小将军与沈文佳之间已是默契异常,若是操练上出了什么问题,许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就在沈文佳觉得自己报国之心有了用武之地时,小将军陈平让人将她单独唤至军营帐中。
难得看到小将军陈平的脸色十分低沉,沈文佳连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小将军陈平抬起头,盯着沈文佳,那眼神是往日里没有的漠然,“你是谁?”
沈文佳一愣,避开他的视线,说道,“你失忆了?我,我是沈理呀。”
“沈理,安都人士。”小将军陈平冷笑道,“安都姓沈的人不少,但是叫沈理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兵部尚书之子!但是如今他在安都!你在参军时,假冒他人身份,是何歹毒心思?你莫不是羽明国来的奸细?”
“奸细?”沈文佳自然知道若被认定是军中奸细,怕是自己小命不保,于是赶紧说道,“这绝对是一场误会!我怎么可能是奸细!我的确是安都人士,只是因为有些原因,我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所以借用了沈理这个名字。但是我保证,我真的不是奸细!”
小将军陈平看着沈文佳说道,“口说无凭,你......”
沈文佳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只能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散开自己的秀发,但是小将军陈平只是一脸疑惑,并没有其他反应。于是沈文佳叹气,又褪去身上的盔甲,“看清楚了么,我是个姑娘。”
被这突然起来的姑娘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的小将军陈平,惊呼道,“你是个姑娘!”
沈文佳看着他,说道,“难道要把衣服都脱了,你才能看出我是个姑娘吗?”
“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