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盛宴后,王后宫苑便大门紧闭,无人出入。
而冷宫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子里则住进了一位疯疯癫癫的女人。
恒桑央由宫人扶着踏入冷宫,前去给冷宫里那位疯癫女人送饭菜的小宫女,见到央妃连忙前来行礼,“奴婢见过央妃娘娘。”
“这是给里头送的饭菜?”央妃看了看紧闭院门的屋子,目光落在了那满是油垢的木盒上。
小宫女连忙说道,“是。”
“打开看看。”恒桑央虽然能够想到给冷宫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好,但是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些残羹剩饭,加上近日天气炎热,饭菜早就馊了,惹得央妃差点干呕不止。
央妃身边的宫人连忙扶着,对着那小宫女呵斥道,“还不盖上,还不嫌恶心人么!”
小宫女连忙将食盒盖起来,惶恐的低着头。
片刻之后,央妃说道,“这,这就是给里头人送的东西?都馊了怎么能吃!莫不是你们故意为之?”
“央妃娘娘明察,绝非奴婢故意为之。”小宫女胆怯,连忙跪下。
央妃身边的宫人轻声说道,“主子,送给冷宫的东西,向来都是这样,夏天是馊了的饭菜,冬天的冰凉的清汤寡水。也怪不得她一个小小宫人。”
恒桑央见此冷哼一声,准备推门而入却被身旁的宫人拦住,低声说道,“主子,既然遇到了人,咱们就不能进去。若偷偷来冷宫这件事被王上知道了,将会连累主子。主子没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更别说,还得为腹中的孩子考虑。”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什么都不做?”恒桑央指着那满是污垢的食盒,说道,“你瞧瞧这些东西哪里是给人吃的,里头指不定还怎么作践人呢!”
宫人叹气道,“主子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做,不然不仅连累自身,说不定王上动怒还会连累主子母家。”
恒桑央停下推门的动作,看了一眼宫人,侧过身去,不再去推门。
贴身宫人则冷眼盯着那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人,“今日在冷宫处见到央妃娘娘的事若说了出去,你小心你的嘴。”
“是,奴婢从未在冷宫见过央妃娘娘。”宫人连忙说道。
于此,央妃看了一眼朱漆掉落的院门,转身离去。
小宫人听得脚步声渐远,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提起食盒推开了这处冷清且年久失修的冷宫院子。
恒桑舞盘腿坐在床上,眼睛空洞而无神。
“吃饭了。”小宫女眉头一皱,大声喊了一句。
“拿走。”恒桑舞自然知道今日送来的饭菜也是馊了的,自己绝不会去吃。她甚至想着,若自己饿死在这冷宫之中,会不会让帝王生出几分对如妃那般的怜惜。
随后她便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
小宫人看着恒桑舞,冷笑道,“人要活着就得吃饭,你不想吃也得吃。不过你放心,这饭菜虽然是馊的,但起码没有人下毒。”
恒桑舞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个面生的小宫人,“你是谁?”
“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你害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小宫女仰着头,说道,“你害了人,却让我家主子背了罪名,我家主子因此抑郁寡欢不久便撒手人寰,而我也被内务府分在冷宫地处。不过我想你应该不记得这件小事,毕竟身为王后娘娘日理万机自然多忘事。”
恒桑舞自然想不起这个小宫人曾是哪个妃嫔宫里的宫人,冷笑道,“笑话,本宫为何要记得你?你不过是个小小贱婢,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你还真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小宫女冷笑,嗤之以鼻,“不妨告诉你,方才在门口遇见了央妃娘娘,她虽有意前来探望,可终究也得避嫌,因此没有进来。你想想,以如今央妃的盛宠都不敢与你再有瓜葛,谁还会来可怜你?若不是安妃娘娘在王上跟前求情,你早就是这冷宫里的一缕烟魂。”
“袁安歌?她是怕本宫死得太轻松,所以留着本宫的命。”恒桑舞冷笑,她自然会知道安妃对自己没有如此好心。
“王后娘娘所言甚是,妾身就是不想你死得太快,这样不够痛苦。”不知何时,安妃正站在门口,冷言一句。
小宫女见到安妃前来,连忙上前问安。
安妃看了一眼桌上泛着馊味的饭菜,微微掩口鼻,对着小宫女说道,“你出去候着。”
待屋子里只有安妃与王后二人,安妃四周打量一番,见着朱漆凋落,蛛网横结,墙角甚至有几株绿色杂草,“王后娘娘屈尊住在冷宫,实在是可怜,不如让央妃在王上跟前求情放你出去?”安妃眉头一挑,“哦,妾身忘了,王后娘娘落得如此境地,正是央妃所赐呢,又怎会低头向她求饶呢?更何况之前王后娘娘您让人给央妃下毒,央妃可恨透了你。”
“成王败寇,本宫无话可说。”恒桑舞面不改色,冷冷回应。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连自己亲妹妹都下此毒手,也难怪落得如今孤立无援的地步。”安妃寻了一个尚是完整的凳子,用手帕擦了灰这才坐下。
恒桑舞冷笑着,“本宫是借昕美人的手给恒桑央下毒,她竟然直接越过昕美人怀疑到本宫。还有,本宫将宫外有孕之人藏在宫里,以恒桑央的眼线怎会察觉如此隐秘之事。如此种种,本宫不信你没有插手。”
“王后娘娘所言甚是。”安妃端坐着,看着一身素衣头无发饰的王后,“妾身在央妃还未入宫时,就已经想到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