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讶!
当京城里的老少爷们们还在那惊讶着一列车就把十二万斤煤运到京城的时候,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又来了一列车,然后又是一列车。
在接下来一天一夜里,前后有十列车把多达一百二十万斤煤运进来了京城。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被惊呆了。
甚至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从卢沟河到京城,沿着快马路两边,到处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十二匹马挽拉的“列车”驶来的时候,也会为其壮观的景象而惊叹。
瞧那模样,似乎与另一个时空中,几百年后人们目睹蒸汽机车时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与那个时候人们把火车铁路这些洋玩意视为怪物不同,现在人们在注视着列车的时候,神情中尽是浓浓的好奇。
“也不知道,坐在这车上是个啥滋味。”
不知多少人的心里冒出这样念头,至少在短时间内,这快马路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致,而在《晨报》上,更是用连篇的新闻,向人们介绍着“运煤快马路”,一时间,这条每天可运数百万斤,甚至千万斤快马路,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原本已经高涨了大半年的煤价,终于随着上百万斤煤炭的运抵,终于应声而落。这倒也让京城的百姓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实惠。
当老百姓们落着实惠的时候,处于深宫中的朱翊钧同样也从报纸上得知了这个消息,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他更是喜上眉梢,在心里头合计着这一天挣了多少银子。
一想到这一天就卖了上千两银子的煤,朱翊钧甚至激动的有些睡不着觉,到最后他甚至特意询问了一下,这宫里头烧火取暖用什么,在得知宫里头还在用木炭的时候,他稍作思索后,便对冯保说道。
“冯大伴,木炭柴火委实太贵了些,朕看报纸上说这一担木炭最便宜的也要三钱半银子,宫里一年要用多少木炭,往少了说也得有几万担,甚至十几万担,张先生一直说宫里要节俭用度,既然如此,我看这宫里还是改用煤球的好,若是按一年十万担炭算得话,这宫里一年单就是炭钱也能省出两三万两银子,你看如何?”
皇帝突然的发问,让冯保整个人不由的一愣,一时间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作为总管太监他自然不必关心这样的小事,可是他却知道,宫中的炭柴却是不少太监的财路,要是就这么断了的话……到时候,不知会招多少人忌恨。
寻思着冯保立即出言说道。
“皇爷,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必劳烦皇爷的好。”
什么叫不必劳烦,分明就是不答应,听着朱翊钧不愉道。
“什么叫不必劳烦,难不成朕连宫里烧什么用什么都过问不过了吗?张先生说要节俭用度,朕遁着张先生的意思做事情,怎么就成了不必劳烦,朕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办好了,冯大伴,这件事就由你出面去办吧。”
尽管不愉可是在说出这番的时候,朱翊钧的心底却仍然有些担心,他甚至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冯保,天知道他的心里是吓的提心吊胆的,甚至于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冯大伴反对的话,他……是不会坚持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瞬间,朱翊钧就听到冯保说道。
“老奴遵旨。”
面对皇帝的不愉,即便是在宫中素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可冯保仍然只能选择遵从,毕竟,他还是知道尊卑的,不过他的心里却极为不满,他觉得是皇帝在故意为难他,甚至是故意抬出了张居正在难为他。不过,即便是心有不满,面对陛下的旨意,冯保也只有遵从的份。
冯保的退让让朱翊钧的心情立即变得大好,甚至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的心里还在那乐呵着,以至于直到见到施奕文的时候,他仍然颇为得意的说道。
“致远,你看,我这件事办的如何,这可是几百万斤煤的大生意,我一出面,姓冯的也就只遵旨的份。”
看着朱翊钧那副得意的模样,施奕文在心里暗自长叹口气。
看样子朱翊钧对冯保的不满是由来已久的,想来也不奇怪,毕竟,谁都不愿意身边有个眼线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别人,尤其是冯保还给张居正通风报信,这让屡屡因为自己的一些行为遭张居正训斥的朱翊钧自然会对他生出敌意。
“哎,这事让你费心了,其实,像这样的小事,是不必由你出面的。”
施奕文的回答让原本正吃着冰激凌的朱翊钧一愣,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似乎你不太高兴啊,怎么我给公司拉了这么大笔的生意,你反而不高兴了?”
“谈不上不高兴,只是,我寻思着,这样的小事,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施奕文的随口一答,让朱翊钧立即辩解道。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致远,公司我也是合伙人,我当然要想着公司的利益。”
“确实是如此,可是身为上位者是要着眼于大局,而不是琐碎的事务,这百万斤煤看似是笔大生意,可实际上也就是几千上万两的生意。犯不上你去费这个心思,就像眼下,咱们办得的有铁厂、纱厂、铁工厂、报纸、书楼、银行、车马行、路矿、甚至还有这家酒楼,你说要是咱们事无巨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拢在手里,这样岂不是要累死?”
看着朱翊钧,施奕文笑呵呵的说道。
“所以,我一直都是只问大局,至于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