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呵把广袤申给吓了个哆嗦也把贺平川给吼懵了,一时间微风席卷草叶,温度又降了三分。
“哦。”过了好一会儿,贺平川才嘟嘟囔囔的道:“那就不去嘛,凶什么凶。”
贺远舟心下松了口气:“那你好好的,没事多看看书卷,不懂的就请教权老先生。”
贺平川又敷衍的点了点头,他没告诉自家兄长,那什么劳什子的教书先生早被他气跑了;当然,他也不敢说。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要不要在家里歇息几天?”
“明早就走。”贺远舟丝毫不犹豫,“本来是要直接去的,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他将双手搭在贺平川的肩上语重心长:“你不小了,该成家了。不要再到外面去闹事闯祸,我不可能永远都护着你。”
“哎呀!知道啦,真啰嗦!”贺平川拍开兄长的手白了他一眼。
这一夜,托贺远舟的福,广袤申吃了顿好的也旁听了好一通兄弟二人之间的家训与争执;一顿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家宴,就在二人的不快之下散去。广袤申有些尴尬的道别主人家回去,而贺平川也气鼓鼓的把自己锁房里了;至于贺远舟,应该是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出发。
一夜无话,各自睡下。
等第二天贺平川昏头昏脑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今天醒得这么早?”他很是不解,因为这要是搁在平时,他一定会睡到日上三竿。可能是,昨晚他老哥把他给气得不轻的缘故吧!他这么想着,莞尔一笑又躺下继续酣睡。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又醒了,周围依旧昏暗漆黑;他没多想,继续闭上眼睛。不过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越睡越没精神,也越没力气,并且还有些头晕目眩伴随着头痛。
在第一时间里,他以为自己是被下药了;然而探视了自己身体之后他才知道,之所以能够出现那些状况完全是因为——自己睡得太多了。
困,让人很难受;但往往睡得过头也会让人很难受。
“不对啊,不可能啊!”贺平川有些诧异的看着外面,天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憋着一股无名火气掀开被子往外冲,到了窗边贴着窗户往外看——没有繁星、没有月光,什么都没有,有的还是一团漆黑。
“贺远舟,你这个王八蛋!”他咬牙切齿的去推窗户,果然,窗户如同一块焊立在磐石上的铁框,纹丝不动。
“有没有人!给我开门!开门!!”他在门上一阵的捶打,约莫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老管家应了一声,然后黑暗的空间里渐渐有了一丝光线,再慢慢扩大。
门被打开了,外面纯白的刺目阳光直接照进来射在他的脸上,贺平川不由倒退几步抬手遮掩缓解着双目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小少爷,你醒啦?”老管家笑呵呵的问。
“废话,谁让你这么干的,是不是他?!”他捂着眼睛努力的适应。
“唉,他也是为你好,怕你跟过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
“申时了。”
“什么?!!!”贺平川瞬间撤下抵在眼前的手,指着老管家:“你们一起整我?还给我下迷香了?!”
“额……大少爷觉得你昨天火气太旺就……”
“别说了!”贺平川冲出去走了几步又回来:“他人呢?”
“走了,今天天没亮就走了。”天才变废材:暗探魔妃兽娘亲
贺平川摸了摸怀里剩下不多的胡椒花椒粉,心里想着好像快要用完了,出门之前应该补一点儿。然而他的脚却带着他不自主的走到了一个小巷里的一处茅草屋处,那茅草屋他熟悉,正是广袤申的住所。于是他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进去了。
这茅草屋里淅淅沥沥的挂着些器具,一个有些愣的小子正杵那儿削木头。
听见动静,广袤申抬起头来一惊:“你怎么出来了?!”这句话出卖了他。
“原来你知道他们的损招不告诉我?!”贺平川走过去粗鲁的搂过愣小子的肩膀,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我以为在我以后行走十界的道路上,你会是我忠实的狗腿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卖了我。”
“啊?你要去哪里?”广袤申丝毫没听出什么不对。
“离家出走了,我哥不要我了!”
“不对,我觉得你是要去找他。”广袤申摇头。
“没有区别。如果我找到他,他再把我打一顿,那我就不回来了。”贺平川斜眼看着那小子摇了他一下:“怎么说,你跟我走不?就这一次机会。”
广袤申盯了他一会儿,这期间老是有种欲说不说的表情,但又总是憋着。
等到贺平川实在不耐烦了,那小子才抿着嘴摇摇头:“我,我不走了。你保重吧。”
“为什么啊?!咱认识这么多年了!”
广袤申环眼看了看四处寒酸的墙:“我走了,我这里就没人打扫了。还有它们……”他指着一地一桌的木头疙瘩和铁片,“它们会不高兴。”
“它们?你做的摆件有什么高不高兴的,你脑子有病吧?!”贺平川去点广袤申的头,被对方避开。
“不啊,我前天还梦见它们跟我说话。”
“噗,说什么了?”
“你别笑,它们给我说我能把它们变成翱翔在十界之上的大鸟和在东海里游的大鱼!”
“然后你就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