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目光看向眼前高位上的悍匪头子——大当家秦大锤的。
这看她的目光简直和仙老儿没两样。
初墨顿时有些怀念仙老儿坐在九曲崇明州的高台上的模样。
嗯,本仙尊就是喜欢看你看不惯我有干不掉我的神情。
“这难道不是仓家的银子!”初墨语气镇定,目光微垂,看向秦大锤手中的金饼子。
这岐山悍匪她是知道一些的。
因为战乱,岐山悍匪的势力一度壮大,到最后打上了敌国的头上了。
初墨记得当时是直接堵了霖辰君一队人马,想的是绑票的念头。
到最后,被霖辰君的队伍直接灭了一半的人马,那场面初墨是亲眼所见的。
秦大锤不语,是不是仓家的银子,他并不知道,他是仓家的人不错,但却是一个私生子,从未被仓家接受,到战乱,仓家逃出颠国,也丝毫没有想到他。
所以,对于此刻再听到仓家,秦大锤丝毫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是更加憎恶。
“你是仓家的丫鬟?是在哪个房?做的又是什么活计?”秦大锤不太相信,这么秘密的事情,一个丫鬟又怎么知道。
“大当家的,这宝藏作为一个丫鬟本该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大夫人手下的贴身丫鬟,可能也不知道,可有时候,事情就会那么巧,事情总得人去做,比如仓家当家人潜一个外庄上的人去做一个十分机密之事,防的是院子里的人。”初墨一笑,这桥段往日里听说书的也多了。
秦大锤点了点头,据他的了解,仓家家主是最生性多疑之人,宁可不认账,也绝不会让一个私生子混进仓家的门。
“成,只要你能找出这宝藏,这寨子里就有你的一个位置——”秦大锤指了指堂下一排座位,顿时间所有人深吸一口气,好家伙,这简直就是变相承认这女娃子已经取得了信任,更说明,这宝藏是真的存在的。
毕竟,他们当家的可是仓家的人。
所有人蠢蠢欲动,先前的那一点心思也不敢再动,毕竟,银子重要啊,如今解决温饱才是头等大事。
初墨于是在寨子里享受了很高的待遇,一间单独的屋子,一进屋子,侍卫就紧张地关上了门。
“公主——”如今这篓子是越捅越大了,他们从哪里去找一个宝藏来应付这些虎视眈眈的悍匪们。
“不必说了,我知道分寸——”站了一整天,说了一整天,初墨很累,很想好好再睡一觉。
“公主,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侍卫紧张地上前一步,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见公主站起身去净脸,立刻恭敬地递了毛巾,虽这些平日里不是他做的,但到底看多了,也学得八九不离十。
“公主,这岐山的地形虽然陡峭,但今日夜色不错,十分适合我们……”侍卫不甘心,更担心这一群对公主虎视眈眈的人。
“然后呢?”初墨转头,脸上的水珠未擦净,颗颗晶莹剔透,肌肤更是白净细腻。
侍卫晃花了脸,一下子忘了该说什么,连忙恭敬地撇开目光,不敢直视,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然后呢?”初墨很有耐心地再问一句。
侍卫心中更慌了。
“属下,属下带公主先找一个隐秘之所,等风声过后,公主方可徐徐图之——”
“怎么图?”初墨一愣,还要报仇的啊,虽然这应国着实欺人太甚,可报仇不是她的主业呀?
难不成姻缘线想报仇?
可是她的王族,她的亲娘老子与一个侍卫又有什么关系。
“公主,颠国还有不少忠诚之士,只要等应国一走,就给了我们喘息之机,到时候,公主一声呼应,必定四处揭竿而起,拥护公主重新登位。”
初墨皱眉,忠诚之士?端木王族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高楼大厦也往往是从内部开始坍塌的。
而且在应国,她更是看到了不少颠国的“忠诚之士”跟前拥后地在霖辰君周围。
那些就是所谓的“忠诚之士”了。
“公主,您千万不可泄气,虽然如今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失散,假以时日,只要公主一声令下,定可以招之麾下……”
“公主,端木王族已经数百年,深厚的根基还是在的……”
初墨突然理解,当初为何不喜欢这个侍卫了。
忠心是不错,只是让人烦。
“公主——”如果公主没有短时间内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且表现出的镇定与反应来,这些话他绝对会拦在肚子里,绝不会说一个字。
只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哭哭啼啼,拿着他发脾气抱怨的公主,公主的沉着与冷静,一路从密室出来到此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概括了。
所以,对于公主的改变,侍卫唯一能够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
这样的巨变让公主彻底地醒了,已经认识到肩负的责任。
侍卫丝毫不怀疑,先王去世前会有那样的嘱托,此刻,更是深深的认同,他眼中的公主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
而他的那一丝丝的小心思如今变得龌蹉不堪一般,一想起更是让他羞愧不已。
“公主——”侍卫刚要开口,一个力道突然袭向他肩头,侍卫本能地要反抗,及眼却见对方是自己的公主,顿时刚刚爆发出的力道一下子反弹了回来,扎扎实实击在了自己的经脉间。
“咚——”后背扎扎实实地撞在了墙壁之上,更让他疼的是淤积在胸口的那股力道。
“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