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发现这个“映浦散人”真的失忆了,不仅失忆了,而且受的伤也很重,好在死去的便宜丈夫是猎户,家里备了些止血药,初墨一股脑地敷在了伤口上。
接下来的事情让初墨头疼了,原本眼巴巴地等着映浦散人,如今等来了,竟是这样一个局面。
初墨觉得这棋局怎么走都是一盘死局。
“还要——”当映浦散人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初墨,更不敢看,他觉得从他醒来到现在,这女人似乎很不喜欢他。
可是一碗粥真的吃不饱,他已经忍了一个上午。
“没了——”初墨很直接回答,那一堆的红薯已经撑不住两天了,尤其是两个人吃,况且对于哪里弄吃的,初墨头疼的很,而且在红薯没吃完之前,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那映浦散人见此也不敢说话,直觉离初墨越远越好,可是,外面一无所知的世界让他又不敢离初墨太远,于是,两下纠结之下,只敢拿一双水浸染的眸子不时地看初墨。
初墨实在闲不下去了,尤其是这个“映浦散人”一身的味道,不用刻意走近就能闻到,初墨终于翻出了一套旧的男人衣服,又舀了一锅的水,准备烧开,彻底解决这个怪味的来源。
“咚咚咚——”初墨皱眉,站起身来,跟着就看到,应山根正敲着他们的院门。
应山根一家是初墨来到这里唯一认识的邻居,此前白事的时候来过一次,且应山根的媳妇是一个十分殷勤的人,忙里忙外,因此,初墨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初墨想起另一个更不得了的事情。
初墨的原生记忆可都在,在这样的山村里,屋里藏着一个男人,那是要命的事。
初墨顿时转身,跟着就看到映浦散人坐在房门口,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个。
初墨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拉起映浦散人就往里屋走。
“你,你干什么?”映浦散人许是被拽着疼,开口。
“嘘——”初墨立刻恶狠狠地瞪了过去,一边看里屋,一眼就能看到底,且是没有门的,那应大娘的男人一进来,一眼就能看空。
不成,不能躲这里,初墨立刻又拉着映浦散人朝着厨房走去,门口不能去了,那院子院门三面漏风,就算是站在外面也能看到。初墨一转头,就看到厨房后墙上一个窗户。
这个时候的窗户就是一个简单的洞口,用草帘围上,挡风不透光。
初墨看那洞口的大小,一咬牙。
“快,爬上去——”窗户并不大,隐约能通过的样子。
“哪里?”只可恨这映浦散人并不明白如今的紧迫性,一脸朦胧看向初墨。
“窗户——”初墨低声嘶吼,已经推着映浦散人朝着窗户走去,一把扯下草帘,就将映浦散人往上推。
“我觉得我过不去——”映浦散情急又不敢反抗,弱弱说道。
“怎么会,正好——”眼看半个身子已经出去了,去卡在了屁股出,初墨一脚踹在了那卡住的屁股上,终于将人推了出去,泥墙索索地掉了一地的泥,初墨立刻将恻草帘再蒙上。
“应大叔,有事么?”初墨开了屋门,隔着院门问道。
“哦,你婶子说这两天没见到你,担心你,所以让我来瞧瞧——”应山根说着,眼睛不时地瞄这院里,尤其见初墨走出来,顿时眼睛一亮。
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娃子,如今正是孤苦无依的时候,而且娘家到今天问都不问一声。
也是,如今这个时候,家里能少一张嘴就少一张嘴。
不过应山根却不一样,他自小在这山林里张大,常在温饱边缘徘徊,虽说今年的旱灾严重一些,但是,他们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应山根却不一样,他自小在这山林里张大,常在温饱边缘徘徊,虽说今年的旱灾严重一些,但是,他们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隔壁还住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寡妇,应山根哪里还有心思在家里,这不,眼看着应大娘出了门,去山上找吃的,他就眼疾手快地上门来了。
应大叔并不老,只是山里面的汉子,晒得黑,又做的苦力气,自然显得更老,而细细算来,应大叔今年也只有四十不到。
“多谢应大叔。”初墨开口说道,毕竟这应大娘是真心关心她,至于这应大叔,初墨就不知道了,尤其是应大叔的一双招子往她身上乱瞟。
“对了,我前两日见你去了一趟山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要一个人上山,很危险的,要去的话,和你应大娘一起去——”应大叔继续说到。
“嗯,多谢了,下次去我定喊应大娘。”初墨胡乱应着,没心情与应山根继续闲聊,尤其是现在已经入秋,初墨记得映浦散人那破烂一般的衣服只怕如今更破了。
那应大叔见初墨不想多聊的神情,心知这小娘子定是害羞了,不过他不着急,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行,那我先走了——”
……
初墨立刻去屋后,见那映浦散人依旧栽在后院之中,靠着墙角,一脸的委屈如被遗弃的猫狗一般。
初墨要不是早就认识他,绝对被这无辜的脸给骗了。
岂知,她才是被骗的那一个,说好的历练,说好的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回屋了——”初墨见映浦散人看过来,一肚子的气,遇到那可怜无辜的眼神,又忍了下去。
看没伤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