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尼加迟疑着道:“我看约翰森教练也行啊,就先顶一顶吧!”其他球员纷纷附和。
约翰森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十分尴尬,不过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故作轻松地道:“教练也需要人照顾啊,他们是好朋友......”
约文赶紧道:“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赶紧带球队训练,准备下一场比赛吧!”约翰森点点头,道:“那好,教练就麻烦你了。”
约文笑道:“那还用你说,你顾好自己的事吧!”
约文也不多废话,跟助手一起把我直接送回了宿舍。
石乾锋心中有愧又悔,想跟他们解释点什么却早已经来不及,只得如死尸一般随他们摆布。
以为就这么躺着会好一些,其实不然。
被子忽然忽冷忽热,石乾锋只感觉自己是被放在大锅里煎熬,有时候柴多加了几根,于是火便旺了,石乾锋便受尽苦头;有时候,柴加得少了,石乾锋便浑身发冷,那滋味也不好受。尤其是是刚刚的热汗此时都变成了冷水,一层一层黏在身上,裹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那热也不是均匀的,而是这里一阵,那里一片,十分折磨人。
有时候就像有盗在身上一片一片地刮,有时候又像是用锥子一下一下地刺。
窗外的阳光阴晴不定,地上的影子杂乱斑驳;头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好像牛头马面在伸头窥探。
唯一一点好处,石乾锋用时不时的一丝清明想到了许多事,许多人。
想到了那些“狐朋狗友”:杜诚,何靖周,张子承,李幻云......想到他们的脸,想到他们的笑,想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到那些肆无忌惮的玩笑;想到一起打的游戏,想到一起暗恋的女生,想到一起看的电影......
距离产生了美,离别生出了想念。
没有错的,隔着万水千山,隔着一片汪洋,好友们所有的缺点都在缩小,淡化,而所有的优点和闪光都在无限放大......
李幻云花心,却足够义气;张子承荒诞不经,却十分和善;何靖周顽皮爱闹,私底下却十分多愁善感;还要杜诚。
杜诚,人如其名,那笑容总是那么没心没肺的,好像没有哪个人会拒绝那样的笑容,男生女生都不可以,奇怪的他为什么总没有李幻云受欢迎呢?
这真是一个千古难题!
还有劳云尘,他怎么还不回来,真有那么多的事吗?
从他平时的态度来说,他还是极其热爱这工作的,何况虽然没有说透,其实一定程度上来说,劳云尘该是全职协助石乾锋才是,他那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怎么会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呢?
------没错,不着调,是这个词。
在这天以前,石乾锋从来不想这么想,也没时间这么想劳云尘,可是此时。
------劳云尘这个人身上好像也有不同寻常的秘密,却是什么呢?
他应该回来,他要快点回来,石乾锋第一次觉着无助到了极点,他急需一个能够分担的人,哪怕只是听听他倒苦水。
石乾锋心里也有太多疑问要问他,他不会一走了之了吧!
-------不会,不会。
石乾锋只得随口这么安慰自己。
想得最多的自然还是阿金特。他已经不再是一张人脸,几乎就是一张面具一样铭刻在石乾锋的你脑海里。
抬起头,那阴暗的天花板上映着的是他幽暗的脸孔;那明光铮亮的灯好像是阿金特的眼睛,投射出一道道尖刺一般的光芒;那一条一条斑驳的影子像极了了阿金特的手,无数双手,伸出来,晃动着,紧紧把石乾锋的咽喉卡住。
石乾锋一次一次从心底呐喊:我不怕你,以前不怕,现在也不怕。
可是喊不出来,不用阿金特那无数双“手”掐着,石乾锋自己便把这有气无力的呐喊吞回了肚子!
有一阙《生查子》单道石乾锋的困境,词云:
天意困英雄,人事难如意。不怕路途艰,只怕移心志。
俗世也不难,只要糊涂醉。忍得火和冰,乃得成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