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乾锋眼中闪着光芒,看着蝴蝶远去的方向,半天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是夕阳最后忽然暴涨的余晖刺在他的脸上,他才一下子惊醒,接着重重叹息一声,倒在草坪上。-------
他想起看过的一本书,一个多愁善感的才女林黛玉,想起她的诗: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
大概是这么两句,他也记不太清,记得是高中前排的一个女生老爱看这书,他有时忍不住也觑了两眼,记得不多。
不过意思和感情毕竟是相同的,有道是-------
今天救蝶人皆笑,明日谁人将我怜?
不出石乾锋的所料,今天的训练场上的懈怠立即引起了阿金特的注意,石乾锋才回房间,阿金特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道:“今日感觉如何?”
石乾锋心很累,随口道:“还行!”
这是非常言不由衷的话,阿金特岂能听不出来。他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过迟疑一下还是道:“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石乾锋前所未有的累,还是那句话说得好:身子累不要紧,心累就真的要了命了!
前一段时间刚起步,又是超负荷几倍的运动量都没有今天那一恍惚更累。石乾锋仰躺在床上道:“请指教!”
阿金特有些怒了,他黑着脸,道:“站起来!”石乾锋嗯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阿金特一脸严肃,话好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一般,道:“我说,站起来!”
石乾锋心中一惊,惧意瞬间蔓延全身,呼地起身,不过仍然坐在床边,道:“有什么交代你说吧!”
阿金特冷冷地道:“我想告诉你,我虽然不知道作一个主教练该什么样子,可是我知道想做一个成功的人,你这样的状态非常危险。”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石乾锋已经明白了阿金特的风格,既然他意识到危险,必然会有相应的措施,石乾锋不想这样,他迅速起身,道:“谢谢提醒,我不会了!”
说着再也不敢多看阿金特如石头一般坚硬的眼神,飞快冲进浴室。
石乾锋特意选了冷水,可是再多的冷水也冲不去石乾锋心里的寒冷和惧意,甚至冷水没有淋到身上,石乾锋都能感觉到身子是哆嗦的。
他洗得很慢,很慢,好像要把全身的惧意都或者挤,或者排到体外,可是无用,惧意像生了根,张了芽。根须死死缠住了他的五脏,枝叶牢牢绕住了他的六腑,甚至刺进他的心,渗进他的血液。
石乾锋使劲地搓,使劲地擦,擦不掉恐惧,也擦不出点子。
恍然间,石乾锋好像看到那张黑网,对就像那莲蓬头,-----不,不是莲蓬头,好像是黑夜黑雨,对就是。
没有尽头,没有边际,看不到一丝光明,就连那黑雨都是密密麻麻如针织一般,如利箭一般,敲在石乾锋的脑壳上,扎在石乾锋的肌肤上。
不知洗了多久,石乾锋走出浴室。
忽然,眼前一亮,身子一惊,浴巾落地,石乾锋大羞,一个声音却笑道:“哇,不错吗!”石乾锋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正裹着一缕薄纱躺在他的床上,肆无忌惮地盯着石乾锋的下身,眼睛也很亮。
石乾锋刚要开口,女孩先道:“阿金特先生说你压力太大,需要释放!”说着身子一扭,朝石乾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