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漫不经心的拿着黑棋,并没有要下的意思。听到左温禅的话,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感叹先生这盘棋下的精妙,整个棋局乍一看杂乱无章,废棋很多。但是每到关键时候,这些废棋总能起死回生。死掉的都能活下来,先生这局确实做得很好啊!”
左温禅脸上的笑意因为林夏的话而慢慢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防备的敌意。
“一盘棋而已,让林小姐说的好像很严重似的。”
林夏将黑棋轻轻放在了棋盘上,把左温禅原本能吞掉的大龙硬生生救了回来。
“左先生,承让了。我确实技不如人,只能用这种小手段才能赢您一子半子的,还请见谅。”
左温禅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盘,有些颓败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说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林夏捧着脸笑眯眯的回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姓林。”
左温禅当即一愣,是了,从昨天他们‘偶遇’,再到现在对弈。不论是林夏还是沈彧,两人从来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更没有提过姓氏。
“名字而已,想查的话并不难。”
左温禅不死心的回道。
林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下巴勾了勾沈彧,那意思,你跟他说。
沈彧倒是不紧不慢的翻完了手里的古籍,才笑容可掬的说了句:“你的人跟踪的太明显了,难道左斐宇没有告诉你,我们很难缠吗?”
听到沈彧这话,左温禅才算明白。而沈彧的后话,让左温禅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们夫妻俩还真的是。。。有趣!”
林夏收完棋,坐在春秋椅上吃酥点。还别说,古都的古法酥点是一绝,入口酥软,清新甜香。走的时候可以带点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看到林夏和沈彧都没有接话,左温禅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继续说道:“既然二位都看出来,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左斐宇的哥哥,现任国学苑学士。”
林夏吃的差不多了,又喝了几口沈彧递过来的清茶,拍了拍手看着左温禅。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既然引我们入局,不是瓮中捉鳖就是有意求之。如果你说话痛快点,没准我相公还有时间帮帮你。或者可以说,是你们。”
林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左温禅也不是傻子,当即向外堂授课的地方观望了一样,确定没有其他人,左温禅才卸掉了慢吞吞一派祥和的伪装。
“在下有事想请两位相助,救救斐宇。”
沈彧看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林夏,林夏并没有什么表现,沈彧心里也多了几分算计。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救?”
“我知道二位都是明眼人,我不跟二位兜圈子,请随我进到里面,二位就明白了。”
左温禅指了指内堂屏风后面,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房间。沈彧和林夏对望一眼,心里都暗暗有了准备。
随着左温禅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面的房间。房间里一个男人正襟危坐,不是别人,正是左斐宇。
林夏饶是心里有准备,还是吓了一跳。好在这种惊讶转瞬即逝,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左斐宇却将林夏的惊讶之色当做了其不知情,他有些难堪的酝酿了很久,才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左斐宇。”
“看出来了,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那晚在收监所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夏的求知欲打败了她的理性,沈彧在一旁苦笑着摇头。虽然林夏说对左斐宇只是同情,但是她确实在意这个男人,不论是出于什么情感,都让沈彧心里很不舒服。
“既然你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证明你金蝉脱壳之计和原罪有关系,说清楚免得大家都累。”
沈彧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息。左斐宇看了看充满敌意的沈彧,突然笑了。
“沈队长别担心,我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想好了要和盘托出的。
原本你提审我以后,我就想每天多雕刻一些心爱之物,坐等上西天了。
但是出事的那天,我接到了消息,他回来了。而且得知我入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和我有关的所有信息都销毁了。
换而言之,我在原罪,没有任何能证明我存在的东西。这就是他惯用的伎俩,弃卒保帅。
原本我就活不长,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的感想。但是,我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总觉得便宜他们了。”
“所以你才将绘图雕刻了出来?”
林夏想到了左斐宇雕刻的立体绘图。
“因为我一度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只想着将他们的信息放在雕刻里,以你们的能力,定是能发现的。
后来没想到,我哥知道了我的事情,连夜用一个将死之人替换了我,趁着警务换班之际,将我救了出去。
出去后我藏了几天,发现我的死讯被传出后,原罪的相关人员就撤出了新海,我才彻底放心并且乔装来到了这里。”
左斐宇的话说完了,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夏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左斐宇倒是验证了她之前的假设,原罪抛弃了他,他也借此机会脱离原罪。
“那你给我们这个地图是做什么?这里有什么?”
林夏皱着眉问道。
“这个地方是个古老的村落,村落里有些奇怪的习俗。你听说过食言而肥吗?哦对了,那个封死在石膏里的陆梅,就是这个村落的人。”
左斐宇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