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此时心下满是愧疚与感激,哪里还有拒绝的。
忙低着头道,“小姐抬举,老奴自不敢辞。今后,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小姐!”
迟静姝笑了,从腰带上拽下一枚黄玉的玉佩,交到他手里。
老丁一惊,竟不敢受。
迟静姝却强塞了过去,柔声道,“丁叔,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私人印章。您拿着,以后不止这迟府外院的事务,还有黎家的那些产业,只怕都需要您去打理。您少不了这个。”
居然连黎家的产业一并交给他打理了!
这是何等的信任!
老丁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微颤地接过迟静姝的玉,“多谢……小姐信任。老奴定当鞠躬尽瘁,全力以赴!”
迟静姝含笑,抬手,将他扶起。
老丁握着玉佩,显然还有几分激动。
迟静姝又转向贺青。
一直悄悄看着她的贺青,下意识地绷住了后背。
迟静姝却没急着开口,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忽而笑道,“贺青,你想做什么?”
贺青愣住。
还以为迟静姝也给他想好了安排,却不料,她居然来问自己想做什么。
他一时哑声,朝迟静姝看过来。
对上那双清泉般的眼睛,心下一突,又赶紧低头。
迟静姝笑道,“大火那晚,你舍命护我。我本可以将你安排得妥妥当当,只是……却总觉得那样对你,是亏欠的。”
贺青瞪眼,素来在迟静姝面前木讷少语的他,难得地抢言了一句,“我,不,小姐不曾亏欠奴才!”
迟静姝微笑,摇了摇头,“你坚毅勇敢,又身手不凡。其实本不该在我这里埋没了。”
贺青一听,便觉得耳中‘嗡嗡’作响!
什么意思?!
莫不是她要赶他走么?!
他一下白了脸,有些仓皇地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却朝她笑,“我本也是想将你送去更好的地方……”看到贺青更加着急的眼神,又道,“可想着,你怕是不愿的。便想着问问你,你自己,可有什么打算么?”
贺青张了张嘴,下意识说道,“奴才想跟在小姐左右!”
身后翠莲突然意识到什么,朝贺青看了一眼。
迟静姝却笑着摇头,“可这对你来说,却不是好的。”
贺青有些无助地朝老丁看去。
老丁笑道,“小姐莫要为难他了。”
贺青小时,只是跟着父亲在山头打猎的野孩子。不料一招天灾**,成了孤儿。
卖身葬亲,又差点遭了地痞流氓的算计毒打。
快没了命时,被迟静姝所救。
一心,便倾覆在了这少女的身上。
十几年来,从没有过人问他,想做什么?
他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也能够做些什么吗?
他不知。
迟静姝自是看到了他的迷茫。
笑了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便先跟着丁叔,历练一些时候。”
贺青一喜,立刻点头。
随即却又听迟静姝道,“可你毕竟也快十五了,若在有些人家,都是说亲的年纪了。还是尽早想一想将来的出路,不要耽搁了自己的一辈子。”
这话说得,仿佛她早已看透了一辈子似的。
老丁笑道,“小姐说话,愈发老成稳重了。”不像个十二岁的娃娃。
迟静姝扭头看他,“是老气横秋的,不招人喜欢吧?”
老丁笑着摇头。
贺青悄悄地看这样恬静含笑的迟静姝,只觉得满心的坚韧冷硬,都化作了曾经在山里看到的山涧,柔软清凉,舒畅怡人。
翠莲在一旁看着他的神色,隐隐皱眉。
不远处的假山后。
龙三和龙五站在那儿。
龙五连连摇头称奇,“不简单啊,这小丫头!瞧瞧,两句招安的话,那个小痞子,我看八成是要归降了。”
一旁的龙三难得地没有沉默。
只是朝那边扫了一眼,淡淡道,“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龙五深表赞同地点头,“不错,最厉害的,是她对那个老头的怀柔之策。瞧瞧,女孩儿家的眼泪多有用。那老头儿,咱们接触过几回,可不是个简单的。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她几滴泪几句话给拱了上去。将来,只怕连命都舍得给这小丫头奉上了。”
龙三看着那边言笑晏晏的迟静姝,语气依旧无多大起伏地说道,“那丫头,对这老头,存着戒备。”
龙五咂嘴,“是啊!偏偏你看,她周围,包括那老头,没一个瞧出来的。都以为这丫头是满心信任托付呢!”
龙三这回没回答,又看向那个立在迟静姝身前的俊朗少年。
龙五又看他,“说起来,这丫头当初的身份也不算藏得太深。你怎么偏偏就给查错了呢?”
这是龙三生平办过的最蠢也是最糟糕的一件事!
听到龙五再次提起,当即沉了脸。
龙五倒是也不惧他,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你瞧瞧,又叫龙一那骚包出了风头,如今他在殿下跟前可是独一位了!看他那得意样儿,我就恨得牙痒痒!”
龙三不会辩解。
那段时间,太子殿下周身算计阴谋太多,他虽不知青山城之事,可到底在底下人误查陈怡便是迟静姝的消息传来后,因为诸事繁忙,没有及时确认,是他的过失!
也是他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信任!
所以,被罚为影卫,受了五十鞭子,他毫无怨怼。
本来发现迟静姝并非那个荒11yin无道的陈怡时,他是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