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姝没说话,看向迟烽。
迟烽脸沉了沉。
迟静姝这才说道,“你可能证明,你便是当年的产婆?”
张贵家的几乎吓死,可想到她的儿子如今生死不明。
只能连忙说道,“奴婢记得,小小姐出生的时候,后背左肩胛骨的地方,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是红色的。当时奴婢还给老爷奉承了一句,说小姐是天生的凤凰,能一飞冲天呢!”
迟烽记得!
也是因为这句话,他才认为迟芸儿必然将来能凰命在身,贵不可及!所以对她是百般宠爱!
他死死地瞪着那产婆。
张贵家的抖得更加厉害了。
可如今她命根子一般的儿子的安危都捏在旁人手里,她只能按照之前的安排,哆哆嗦嗦地说道,“当年是奴婢蒙骗了老爷,其实二夫人生产的时候,极其顺利,并未有过血崩难产的迹象!”
“混账!”
迟烽大怒,“你竟然敢蒙骗??”
张贵家的立时砰砰地磕头,“大老爷,奴婢也是被逼的呀!二夫人当时威胁奴婢,若是不按着她的吩咐来说,就要杀了奴婢全家呀!奴婢那时候家里的孩子也还小啊!怎么敢不听她的话!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
迟烽浑身发抖!
他对黎瑜并非不喜,只是读书人的清高,迫使他舍不下颜面对她多加宠爱。且顾及徐家的威势,更不能与她多有关照。
可黎瑜对他如何,他心里一清二楚,更何况,此女的容颜,着实天人难寻!
纵使心里有芥蒂,可他还是偶尔会以照顾发妻的理由,三五天地就会去她的房里休息!
直到徐媛怀上迟芸儿,才是他真正疏远黎瑜的时候!
那时,徐媛总是不经意地表露出黎瑜苛待她,她又不得不隐忍的迹象。
他虽心中有疑,可却始终没有找黎瑜去问清楚过。
直到徐媛生产那日,产婆说因为怀胎时受了太多的磋磨,可能会导致难产血崩!
他心中的疑虑终于彻底爆发!
认定了黎瑜只是个表面温柔内心满是算计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宠爱,竟然不惜要毁了徐媛,毁了徐媛就等于毁了他的前程!
怨她自私,怨她恶毒!怨她对自己的情爱,都是虚假的!
故而,后来就彻底冷落了她!
一想到,曾经的疑虑竟然只是误会,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在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冷淡与怒斥时,是怎样的心碎难过时,迟烽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懊悔,在心头反复如刀绞!
他看向徐媛,怒目而斥!
这倒让旁边的迟静姝有些吃惊——迟烽的这个样子,莫不是对娘亲还??
跪在张贵家的旁边的是罗婆子,她磕了一个头,也跟着说道,“老爷,奴婢是从前在夫人跟前伺候茶水的,后来因为手受伤了,夫人便指派了个轻松的活计给奴婢,想来二夫人在处理从前伺候夫人的下人时,就是这样忽略了奴婢。这才让奴婢今日有能够替夫人说清冤屈的机会!”
徐媛看着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婆子,面色狰狞,“下作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攀咬主子!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家的事,你们休想污蔑我!”
不料,罗婆子却丝毫不怕她,反而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夫人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迟府的事,奴婢不知晓。可是,您当年在夫人生下小姐后,送给夫人喝的那种补身的汤药是有毒的,奴婢却是知晓的!”
“你说什么!”迟烽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