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山河盛宴>第一百零二章 便宜新郎
有看见那一幕。

那绣娘脸色发白,强自镇定,她身边原本有江湖人士,但刚才的打斗和大火之后,那些人逃的逃死的死,已经一个不剩。

燕绥瞟她一眼,对言出法随扬扬下巴,言出法随立时领会,将那女子单独拎到无人处审问去了。

其余人越发恐惧,只有那个一开始接纳文臻的少女还有些胆气,张开双臂将众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燕绥。光影交错1998

易家的人如果聪明,什么都不用做,保下这群绣娘,事后告一下御状,就可以恶心一下唐家和季家了。

还有姚太尉,自然也要为差点成为牺牲品的侄子出个气。顺便还要承一下殿下和文姑娘的情。

言出法随越想越开心,如果不是事出巧合,他已经快要怀疑这整件事又是殿下手笔了。

他将自己打算汇报朝廷的内容和燕绥说了说,燕绥对别的不置可否,却道,“凤袍的事不必多说。”

言出法随愕然——这事的起因就是凤袍的问题啊,不说怎么行?

燕绥只简单地道:“唐羡之不会这么算了。凤袍还有戏,让他们唱戏狗咬狗去。你只要说明官府勾结坊主,盘剥绣娘,唐家管理不力,季家可能也在其中搞事就行。”

言出法随仔细思索了很久之后,终于恍然——打狗这种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是盯紧一只狠敲一下,让另外两只冲上来撕咬,事半功倍。

殿下的智慧,足可以睥睨所有鱼唇的人类!

……

文臻一路也在思索这整件事,直觉这事还没完。

她总觉得这件事里,唐羡之有点太懒了,居然放心把事情交给方袖客和她。方袖客固然是只立场摇摆的狐狸,她自己也未见得是个好鸟。

唐羡之不可能看不出她和方袖客的问题,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文臻觉得,唐羡之可能确实不大在乎漳县这里的产业,因为已经被渗透,再贪恋那点收益反可能被毒素侵害,所以借此机会干脆拔除。但唐家也绝不会白白吃亏,那凤袍可能还有戏。

前提是燕绥不呼噜都掀开。

燕绥会不会都掀开?

文臻觉得最好不会,因为很可能会中唐羡之的计。而燕绥没那么傻。

在她离开漳县的时候,城中骚乱已经基本平息,唐羡之并没有闲着,他很快就安抚好了城中那些绣娘的家属——他逼着官府拿出粮米银钱,抚恤绣娘家属,全城老少都去领钱,领到钱后都签了一个契书。官府说这是领钱收款凭证,这些大字不识的人也就没有多想,可文臻猜肯定不是收款凭证。至于是什么,反正唐羡之有办法。

文臻并不想在这件事里捞好处,她现在满心里都是:卧槽,卧槽,司空昱没写信?

他没写信,那她接到的那封信是啥?

谁写的?

谁要骗她来漳县?

不会是凤袍事件,因为那时候离皇后寿辰还远,漳县还风平浪静。

是为了引燕绥跟过去?是为了将她和燕绥都一网打尽?

那燕绥那样狂追,一反常态二话不说在猛鬼坑前将她绑回去,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信是假的,当时很危险?

是她误会他了?

文臻一时心乱如麻。

当时一腔狂怒,现在回头细想,却有很多疑点,燕绥素来是个万事无羁的性子,很少见他对什么事认真,为什么事发怒,当时她以为是猛鬼坑触到了他什么忌讳,现在想起来,这人这么酷炫狂霸拽,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忌讳的。

文臻发了一阵呆,最终叹了口气——误会不误会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瞧,眼前就是碧海蓝天,她老人家即将在此举行婚礼了。

现代那世的时候,关于婚礼,她当然是没有憧憬的,太史阑嗤之以鼻,君珂还未发育完成(景横波语),但是她们都听景横波那个恨不得为爱而生的女人,无数次对自己未来的婚礼憧憬描绘出无数种景象,大部分都有蓝天大海教堂鸽子鲜花这样的元素,巴厘岛塞班岛马尔代夫轮流上场,景横波连每个人的伴娘服适合的式样都选好了。

比如太史阑绝对不能露肩,高领曳地长裙最适合她;气质优雅的君珂不妨多露一点,露肩流苏裙可以驾驭,至于文臻……个子太矮,必须短款。

现在轮到她蓝天大海了,真特么的……毫无喜悦。

出海的港口在漳县西面的乐乡县,在那里,已经停了一艘大船。

这回是真正的大船,文臻要仰起头才能看见高高的船头,那帆张起的时候日头都似乎要被遮蔽。

这一霎她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上船?

按说都走到了这里,上船势在必行。皇帝要求她嫁给唐羡之,就不为前程,为性命也得嫁。

可是她看见这一路追索,燕绥身边只剩下了寥寥几人,经过漳县绣娘闹事事件,还要拨一批人护送绣娘,那就真的没有人手了。

到时候大海之上,来客皆敌,那是个怎样的局面?

原先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来情势并不紧张,二来她心中还有气,便故意将这个忧虑搁置了,但如今发现自己可能是误会燕绥,顿时那最后一点萦绕心头的赌气也消散,禁不住要为他多想起来。

她越想越心惊,经过乐乡时候便特别注意,想看看有什么契机可以既不上船也不影响大局,或者上了船但是能够提供一定的安全系数。

码头要进乐乡城,穿过乐乡西水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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