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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师见了抿嘴一笑悄悄离开,让久别重逢的父子多亲热会儿。/p
“爸爸,妈妈还有几天回来呀?我都等不及了!”小贝迫不及待道。/p
方晟爱怜地捏捏儿子的脸蛋:“快了,快了,估计下周……妈妈和爸爸一样都有很多工作要做。”/p
“可是,总得休息、回家陪孩子啊。”/p
“是的……”/p
方晟一阵心酸,紧紧搂着小贝,在外人面前口若悬河的他面对儿子纯净无暇的眼睛居然无话可说。/p
在所有孩子当中,方晟对小贝最亲。/p
倒不是偶尔白翎酸溜溜暗示的“嫡子”缘故,而是……人终究是感情动物,小贝从刚生下起就被方晟亲手抱过,吻过,也换过尿布、喂过奶粉——别的孩子都非名正言顺,不可能享受这种待遇。/p
小贝长大后,也是孩子当中与方晟接触和交流最多的。在爸爸面前,小贝没有秘密,什么心里话都直接说;方晟也注重倾听,从不指责或批评儿子,而是委婉地提示如果那样做会更好,时间久了小贝愈发信赖他。/p
相比而言在赵尧尧面前,小贝只是撒撒娇而已,很少探索、讨论什么。/p
“爷爷经常陪小贝玩吗?”方晟岔开话题问。/p
“他下棋老是耍赖。”/p
“那可不行喔,下次再耍赖就一把抓住爷爷的手!”/p
小贝得意一笑,说:“我偷偷准备了钢尺,昨晚爷爷又想往棋盘上放棋子,被我‘啪’一下打了个手,哈哈哈!”/p
方晟不禁失笑,莞尔道:“打爷爷也不对,要说服为主。”/p
暗想堂堂副国级、前正治局委员被孙子拿钢尺打手,场面够滑稽的,不过另一个角度讲就叫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吧。/p
父子俩说说笑笑,十多分钟后方晟拍拍儿子小脑袋瓜说继续学习,晚上聊好不好?/p
好。小贝乖巧地说。/p
出门时见家庭教师站在院里等待,客气地说了两句,暗想在大院做家教也真不容易。/p
到外院正好碰到于云复。/p
“昨天还跟道明提到你,说这几天该回来聊聊了,”于云复淡淡地说,“目前来看已在润泽站稳脚跟,满城拆满城建的思路虽激进了些,眼下不失为经济增长点,外贸断崖式下跌,唯有从提振内需方面着手。”/p
方晟不禁咋舌:“断崖式?上年末外贸数据还算可以呀,难道……”/p
“很多企业打的提前量,抢在各种限制措施前备三个月甚至半年的货,今年一季度后恐怕就惨不忍睹了。”/p
“形势继续恶化呀,我还以为双方一直在谈,总归有所好转,至少台面上不太可能撕破脸……”/p
于云复摇摇头:“国际关系跟国内正治生态差异很大,这也是普通民众遇到一些问题难以理解的原因,基本的认知和思维完全不同嘛。当前不单美国人,欧洲很多国家都因为我们的崛起而产生恐惧感,在他们头脑里采取完全不同体制的中国就应该落后,就应该低人一等,就应该听凭他们指手划脚。突然之间,中国可以当他们的老师了,他们的市场必须倚仗中国消费者了,他们的商场超市全都是中国产品,能不恐慌吗?遏制和打压中国已成为欧美各国正府的共识,以前不是还寄希望于人民吗,现在普通民众也转为疏远和厌恶!”/p
方晟立即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脱口道:“那尧尧在伦敦的处境岂不是……”/p
“她已入了英国籍嘛,况且深隐幕后,与参议员、众议员、正党要员等结成重重利益链,不碍事,”于云复道,“倒是你要提前考虑后面的工作了。”/p
方晟猛吃一惊!/p
到润泽还没满一年,于云复怎会提到调离?莫非又有不利于自己的风声!/p
见他满脸惊骇的模样,于云复道:“听说窦晓龙要调离临海吗?”/p
“陷在润泽,什么内幕消息都听不到啊。”方晟苦笑道,还有个因素是最近实在太忙,都没时间跟范晓灵幽会。/p
“内部传来的说法是跟沈直华搭班子!”/p
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方晟愣愣道:“沈直华在三相做副省.长,窦晓龙是市.委书计,他俩怎么搭班子,怎么分工?”/p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院外,于云复一时间没说话,走到书房关上门才一脸郑重说:/p
“事先谁想到冉汉增和陈皎搭班子?记得朝北市.委书计任厚明吗,任大伟的儿子,最近刚刚被调往黄树省任省城市长,与他搭班子的是陈皎这批到边陲锻炼的沿海派子弟孟大舟……”/p
“黄树这几年好像比较差,连续爆出不少负面新闻,城市建设糟得一塌糊涂。”/p
“对,据说沈直华和窦晓龙也要去某个申省城,同样是经济没有起色,民生、城建等方面毫无进展的,以此类推我估计你会是下一批!”/p
方晟却随即想到另一层含意:“也要跟某个沿海派子弟搭班子比个高低?”/p
于云复微微颌首,愁眉不展道:“算来算去,我总有个不祥的预感,恐怕跟你搭班子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詹印!”/p
有前面铺垫,方晟对这个猜测并不感到突兀,沉吟道:“爸考虑得对,所谓三驾马车,我跟吴郁明等于已经较量过,他暂时被搁起来了,京都几大家族新生代子弟里就剩我和詹印,按常规不可能同时出线,所以……”/p
“就这个思路!”于云复道,“冉汉增和陈皎、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