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的是不巧了,就在刚刚,秦家丑闻满天飞,我的父亲呕不过这口气,没了。”秦洋很是无害的摊开那白皙的手心。
叶晚冷冷看着她,尽管对于秦洋和秦海父女关系不和是早有耳闻,但亲耳听到,冲击力还是蛮大,到底要怎么铁石心肠才会如此轻描淡写自己父亲的“死亡”。
尤其,他很清楚,秦海不可能死,更不可能死在今天。
“所以,你今天是不打算让我们进去了?”叶晚沉声问道。
秦洋眨眨眼睛,“现在的秦家已经是沉风的地盘了,我说了不算,我也是被赶出来的啊!”
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似是忠告。
听了秦洋这话,火爆脾气的张岚已经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秦洋,“六指,你这是公然背叛我们四方吗?果然姓秦的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这话一说出来,不单单秦洋,就是叶晚安淮安珉几个也都齐齐变了脸色。
现在一切情况都是不明的,对于秦然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单方面“眼见为实”的猜测。
但是就算那些都真的是事实,也只是秦然一个人,不该牵涉连坐。
这完全违背了作为猎人的基本素养。
张岚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了,但他性子一向火爆,心直口快的,说话大都不经过大脑。
但这也不能成为托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由不得他否认。
索性梗着脖子,一点不退让。
秦洋身上冷气重了一点,唇角垒砌着讥诮和嘲弄,不带半丝温度。
“叶队长就是这么管教部下的?我真是叹为观止,现在的四方还是四方吗?”
叶晚脸色一白,骤然笑起来,仰头看天,憋着那呼之欲出的泪意。
四方怎么还能是曾经的四方?
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除了那个名字,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居然问出来这种问题,六指,秦洋,你的心也是石头做的吗?”干涩的嗓音,干涸的心,叶晚看向秦洋,那瞳仁黑得看不见了光。
秦洋扯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似乎皮笑肉不笑,声音很轻,但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晚哥,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呢?真的铁石心肠,没人做得到……”
叶晚一震,很久没听秦洋这么称呼他了,恍如隔世。
“旧也叙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个差不多,秦大小姐,给个准话儿,秦海你到底交不交?”叶晚咬咬牙,说道。
来这里,是带着任务的。
秦海身上背了不少的官司,现在还和滇缅那边搭上了线,企图开辟新路线,修复这边被捣毁的制毒基地,罪该万死。
而且,秦海嘴里还有很多他们需要的信息,决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秦洋神色也坚决了起来,没了之前的慵懒,凌厉如刀剑,“叶队长,你以为我秦家是这么容易进的?不妨跟您明说,你们要的那些,我们沉风也要定了,潍城已经改朝换代,就算猎方要动,也得顾忌,你可想好了,今天这一步进了,就不只是刀剑相向这么简单了,众所周知,我沉风是很要面子的一个社团。”
闻言,叶晚脸色全然的沉下,若只是秦海那些腌臜事儿,他放弃不管也就罢了,左不过回去后背个处分,罚个禁闭。
但之前季名发过来的消息他不得不重视。
安东尼,秦家,秘密交易。
这三个词汇连在一起,那不亚于一个小国的势力,若是有阴谋,潍城作为京城之东唯一要塞,不容许任何不利的可能。
而且,似乎还和神秘组织有关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坐视不理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叶晚紧紧攥着拳头,和罗晨安珉交换了一下眼神,态度果决。
秦洋撇撇嘴,刚要说话,只听身后一个朗月清风般的嗓音飘过来,由远及近。
“那就让他们见,只要够胆,我沉风也不怕!”
高傲无比的语气,秦然缓缓而来,一身的黑,清冷如弦,贵气流转。
“社长!”沉风众人纷纷见礼,语气里的狂热毫不掩饰,直冲云霄。
秦然勾起唇角,冷酷邪肆,眉心那朵彼岸花浅浅的绽放开来,让人望一眼就深陷其中,仿佛忘川游走了一遭。
美不胜收的景,毛骨悚然的冷。
“洋洋,不是告诉过你,敢来砸场子的都打回去,打不过就交给我来收拾的吗?忘了?”邪魅的一个挑眉,眼波流转出丝丝缕缕的惑来,秦然把手搭在秦洋的肩膀上。
秦洋神色却是微微一僵,看向肩膀上那只手,冰凉得毫无温度,还有点硬,根本就不是肌肤的触感。
压下那砰砰的心跳,秦洋偏头给秦然挤出来一个笑,“这不是等你过来嘛!怎样,我拖的时间够吗?”
秦然轻轻的颔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眼神微微黯淡下。
看来有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得改了,终究不太习惯——
叶晚紧盯着秦然,带着口罩,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那一双满是寒锋的凤目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刺心,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粉,似是多情。
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可以对着昔日挚友战友毫不犹豫开枪,甚至无动于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真的还能相信这个所谓队长吗?
“阿晚,”秦然忽然开口,“四方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叶晚一愣,忽然觉得回到了从前。
这种语气,这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