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毕竟绑了一条船上,总要为将来更近一步做打算,分寸不可失。
她要的只是震慑,底线范围内的震慑。
同时也在主上那里崭露个头角出来。
“沉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亚伦脸色分外的难看,紧紧盯着秦然,生怕她再有什么动作而自己反应不及。
秦然嘴角微微的漾开,“我说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话落,江中舟还相当狗腿的从旁边的一桌里抽出来根椅子,放在了秦然的面前。
“沉社长,站累了吧,坐一下?”
秦然低笑一声,并不拒绝这份殷勤,绕到椅子前面,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偏头瞅着季澜,“魔王,不如一起看场戏?挺有意思的。”
季澜微微颔首,示意胖子将自己推到了秦然的身侧。
两个人,排排坐,吃果果——
在众人游移不定的目光里,季澜挥了挥手,宴会厅本就没关上的大门缓缓打开,好几个穿着正式西服,抱着一摞文件夹的秘书打扮的职业女性职业男性鱼贯而入。
看到这些人,台下的季名瞳孔微缩,顾不得什么的,就大步跨上了台,站至季澜面前。
也阻隔了季澜那老母亲的欣慰眼神。
表情隐忍,声音隐忍,“大哥,你在做什么?他们怎么会来?”
季澜看着这个大变样了弟弟,笑容一闪而逝,尽管表面看上去却是云淡风轻的。
“阿名,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着实叫我这个做大哥的有些失望。”轻摇了摇头,季澜淡淡说道,点到即止。
季名捏紧了拳头,半转过身子,指着台下那几个男男女女,咬紧了牙关,字眼都是缝里冒出来似的,“季氏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做什么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如斯乱局?”
季澜笑了笑,很是凉薄嘲讽,“若没有我,季氏早就不存在了,听二弟你这口气,莫不是还以为季氏是你的天下?王朝兴迭尚有时,遑论小小一家集团,季氏,早就改天换了日,改朝换了代!”
字字铿锵,由不得季名去否认,去反驳。
尽管一出基地就被秦然半路截住,他并没有亲自去到季氏,但是也对季氏的近况有所了解了。
两个月前,季氏卷入一场舆论风波,几乎遭到了致命打击,近乎要走到破产清算的日暮穷途。
但是有一股资金从天而降的注入,加上吴建英吴秘书的精准操作。
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注定,季氏没了活路的时候,逆风翻盘,重获新生。
甚至借机清理走了往日集团中身居高位的蛀虫,老旧冗杂的体制机制也都破而后立。
这是他季名一直想做,却无法付诸于实践的。
但这一场动荡的天时地利人和却让这一项近乎不可能的工程顺利实施,并有所结果。
深吸一口气,季名还是没有妥协,“大哥愿意出手拉季氏一把,我无话可说,但若是大哥拉得这一把是为了现如今更好的推,我在,就不可能。”
季澜一怔,随即大笑,“二弟啊二弟,你到底是太年轻了一点,确实冲猛有干劲儿不错,但也须知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得偿所愿的,我不否认你的优秀,也不否认你在季氏不可动摇的领导者地位,但是,信服二字也需要能力做支撑,有些事情,你醒悟得太晚,什么也改变不了。”
最后一句,季澜说得尤其的意味深长。
季名一愣,忽然福至心灵的看向秦然,却发现秦然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思,目光全然落在台下。
季氏那几个高层人员来了之后,既没有找季澜,也没有找他,反而是围到了秦洋的身边。
抱着的那一摞摞文件,一本儿一本儿的交到秦洋手里。
秦洋也分外认真专注的一本本看过,期间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来打搅。
这是一种气场,无人可以避免它的影响。
好在,无关紧要,不甚打紧。
而不至于此,季名还发现了亚伦的目光愈发幽深,脸色也很是压抑。
而瘫坐地上就差变成一摊烂泥的秦海此刻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害怕到了连逃避的心理都不会升起,只是单纯的绝望。
此刻他心里那根弦也绷紧至了极致,若是再紧上一分,他怕是要心脏破裂而一命呜呼了。
看过了所有人的反应,季名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能耐着性子等在那里。
眼睛一下一下的往手表上飘。
“再拿一根凳子过来,让季二公子也坐坐。”忽然,秦然开了口。
江中舟瞟了季名一眼,眼中笑意湛然,吾王看上的,站一会儿都心疼的,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很快拱拱手,很是顺从的去再抽了一根椅子过来,摆在秦然的另一边。
变成了三个人的排排坐。
季名深深看了一眼秦然,也不矫情拒绝啥的,径直就坐下了。
“外面我安排了拦截,他们没这么快到,先把戏看完,别着急。”秦然偏头瞅着季名,似笑非笑的,戳破了他内心的隐忧。
季名脸色瞬间僵住,不知道自己何处露出了破绽,让秦然识破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知道季名疑惑所在,秦然微扬起下巴,“季小名,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还记得我带你去的那间屋子吗?跟我时间最长的,除了银鲨,就是你的资料和照片了。”
闻言,季名抵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