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好久不见,沉舟。”那男子一走上来就目光直视向秦然,笑得戏谑无比。
秦然心底暗暗沉下,虽然意外亚伦会出现,但计划还是要进行下去的,“boss大驾光临,不知是敌是友?”
轻轻一笑,弄不清楚目的,那就不必清楚,她要的,只是不让这意外来客打断她安排好的戏码。
是以,心神微动,秦然不等话落,也不在乎亚伦的回应,径直抬步往前走去。
亚伦偏了偏眸子看向身侧的女人,红唇似火,鼻梁高挺,眉如远黛,眸光出乎意料的清亮澄澈。
“乖一点。”
清清淡淡三个字,亚伦半眯着的眼睛流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来。
女人轻轻的颔首,很是柔顺,挽着亚伦的胳臂,静静等待着秦然的走近。
也静静的承受着面前另一个男子隐忍的伤痛。
尽管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但如今眼见为实,她心中的欢喜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冷静的站在这里,冷静得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胖子从季瑶出现就看到了她,起初他只知道季瑶离开了季家,不知所踪,是以心中虽有隐忧,但也没有特别的去寻找。
可现如今却看见她走在亚伦的身边,一身高贵典雅的礼裙,婉约而美好,他从不曾看见过的美好。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把自己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况且季澜和秦然的平静让他心中仿若一桶凉水浇下。
季瑶是季澜的亲妹妹,血脉相连。
秦然见过他和季瑶的合影,清楚他们的点点滴滴。
但今日之前,两人谁都不曾提及,甚至刻意的隐瞒。
哪怕心知肚明那定然是事出有因,但他心底的怨到底还是存在那里。
他的瑶瑶啊,他恨不能宠在心窝,捧在掌心的女孩!
亚伦是什么人?
冷酷残暴,嗜血无情,不择手段!
瑶瑶竟然和这样一个人站在一处,那么亲密。
耀眼的白炽灯光下,仿佛是相依相偎,是佳偶天成。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是妒忌多些,或者是担忧更多些了。
总之现在的他,捏着轮椅后把手的他,已经不可扼制的颤抖起来。
察觉到胖子的不对劲,季澜微微一叹,没有说什么,也更加是,事到如今,无话可说。
安慰?
还是劝导?
终究是晚了……
就在胖子心思浮沉不断压抑之时,秦然已经走到了季澜的身边,直面亚伦。
“boss,你身后这个人,能交给我吗?”秦然目光落在伤痕累累的安东尼身上,说话跟打商量似的,但其中没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或者语调啥的,反而显得有些强硬。
亚伦低声一笑,也扭头看了看安东尼,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死猪一般躺着,出气多进气少,也就吊着最后一口气,略微的惋惜,“唉,若是早知这头死猪是沉社长您点名要保的,我说什么也多给他留几口气,让你们最后说上几句话,现在嘛,却是可惜了,可惜了……”
秦然眉目微微拧着,唯独不曾料想安东尼会撞上亚伦。
当初在安东尼岛上,原本是亚伦设计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和安东尼合作,毁了难洋屿岛礁上无数先进武器和最后的黑石,以及一大堆相关的研究资料。
这可谓是从亚伦嘴边夺了食,也破开了蜃楼在滇南以及南洋一带的势力网络。
亚伦那一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整个蜃楼,包括他自己都是元气大伤,甚至能力也受到神秘组织内部高层的置疑。
如此一来,亚伦怎么会不对安东尼恨之入骨,怕是非得剥其皮,抽其筋,拆其骨才能消解下去内心翻涌的仇恨。
这次安东尼自作聪明想要通过秦海让安东尼岛多拿一点利益,反倒是弄巧成拙,自个儿送去了亚伦枪口底下。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从安东尼动了那些小心思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悲惨落幕。
“若我一定要他呢?”秦然神色一霎变得戏谑万分,语气也似陈述,似反问。
亚伦很是遗憾的摇摇头,“那也没有办法,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安东尼如此,你沉舟亦如此。”
秦然噗嗤笑了出来,声音里是满满的嘲讽,“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这一点沉某就有些不太明白了,boss所谓的事和代价究竟是什么?招惹上您这么个不好惹的,谁又真能做出来什么需要付出如此高昂代价的事情来?”
亚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就真的害怕那些事情暴露出来吗?不过演演戏罢了,你真的相信不成?”
秦然微微勾起一边的嘴唇,笑得玩味,眉梢也随之挑了起来,瞳眸灵动不已,“您尚且不畏,本社长又有何惧可惧?京城,泉城,安东尼岛,纳古,到现在的潍城,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是觉得我不至于会对你率先开刀吗?”
听出来秦然的戏谑和威胁,亚伦晃了晃脑袋,似乎很是头疼,“真是一个难搞的家伙,我可记得纳古时你对我放下了一个狠话,要千百倍偿还,如今我来了,你不如现在就开始讨债?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秦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阴森森的气息从骨头里面往外面冒着,混在周身气势里,整个人都生人勿近起来。
季澜皱着眉毛看向秦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沉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