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假面舞会。
“呀,季小二,今天就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沉舟,是不是很兴奋哪!”越赫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上的兔子面具,眼里泛着光。
季名则是浑不在意的戴上了那日豪赌前随手抓来的黑色爵士面具,打好领结,“准备出发,你还是给我收敛一点,要玩脱了,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越赫含糊的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抓起一颗棒棒糖放入嘴中,唔,还是他最爱的薄荷味。
“走吧,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听说今天的舞会会有很多年轻女郎参加,你可得好好帮我参详参详,说不定兄弟一辈子的幸福就挂你身上了。”
季名冷笑两声,就这心态,找着的怕不是老婆,是花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两人走入宴会大厅,舞池里已经有了许多人翩翩舞动着,不过尤为显眼的还是那个举着酒杯四处攀谈的健壮男子。
他此行的目标,基地当家人,大毒枭甘根。
看了眼眼睛几乎黏在那些女郎身上的越赫,低声警告道:“悠着点,听见没,这里的女人要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带刺毒玫瑰,别招惹!我去找甘根说两句,这儿等着我。”
越赫闻言撇撇嘴,“去吧,去吧,不上手,总不能也不让我看吧,至少饱饱眼福。”
季名点点头,从旁边服务生手上接过一杯酒水,朝着甘根走去。
“甘老大,好久不见。”季名勾着酒杯打断了正侃侃而谈的甘根,脸色淡然,丝毫没有打搅了人好事的尴尬。
甘根脸色阴沉,匆匆与人结束了话题,这才转向季名,“大将先生,可真是稀客,我还以为您事务繁忙无暇参与这小打小闹的舞会宴席呢!”
季名一笑,“甘老大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既然收了您的邀请函,说什么也得承您的看重啊!”
甘根不掩饰自己的不喜与嘲讽,“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大将先生请随意。”
季名微笑着颔首,并不计较甘根的怠慢,抬手作出请的姿势,“甘老大请便,我就不打扰您接待客人了。”
甘根冷哼一声,大步错身走了过去,差点没撞翻季名手中的酒杯。
季名淡淡望着甘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有些人被捧得太高,而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分量。
“大将果然好气度,甘老大日后怕要后悔今日如此怠慢了贵人。”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季名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笔挺fēng_liú的男子挽着一个红衣妖娆美人款款走来。
骤然咧开嘴,笑开,“沉总,幸会,总算见着了本人,果然有神秘的资本。”
陆默哈哈一笑,抬手间俱是洒意fēng_liú,“大将也不差,神秘并非针对先生,只是前些日子手底下有些事情,着实叫沉某焦头烂额了许久,在这里就先给先生道一声赔罪了。”
季名眯眼笑着,这个沉舟,按他先前猜测,可他并没有从中感受到熟悉,难道真的是如他所说,太忙而没空见自己?
可怎么想,都不能将他自己给说服。
“既是有事,在下若是还不满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季名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陆默低笑,这么说还是不满咯,真是,这个男人,总有驱散自己心中阴霾的能力。
只是看见他,听他说话,她的心就柔软到可以滴出水来。
“现在不是说话是地方,大将先生可否随我移步花园,我们好好聊聊。”
季名点头,“遂沉总的意。”
陆默率先转身,听得身边某美人嘲笑道:“幸好现在来的人不多,甘根也忙着应酬,否则不知该跌破多少眼睛,杀伐果决坏脾气的沉社长竟然有这么温和甚至温柔的一面,还这么会宠人。”
陆默没理她,她男人,她不宠谁宠?至于脾气这回事,她向来是对人不对事。
季名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眼渐渐眯成缝,分明正面面对没有丝毫熟悉感,可如今看着这背影,他却莫名熟悉起来,甚至这熟悉是从骨子里升腾起的。
可是他去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记忆里没有人能跟她对上号。
听见身后脚步声越来越不对劲,陆默停下步子,回头,正对上季名狐疑的眼神。
心里一颤,虽然没想着继续隐瞒,但她也着实没做好被识破的准备。
她是该说:“嗨,好久不见。”
还是应该怂怂的抱上去,说:“老公,我错了,留点面子呗。”
还是其他的表现,她一一过滤,却发现一个都做不出来。
现在她的状态比想象中差了许多,咽下一口唾沫,没忍住抽了根烟出来,却在点燃的一刹那失了勇气。
狠狠一折,“大将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不走了。”
季名收回了神色,摇摇头甩开那个突然升起的荒谬猜测,胡乱嗯了一声,四下看看,已经是比较偏僻的一处,索性道:“这里,差不多了吧!沉总有什么话就这儿说了吧。”
陆默松了一口气,将烟捋直,点燃,接着递了一支过去,“抽烟吗?”
季名没接,只道:“最近戒烟,谢沉总好意。”
陆默怔了怔,明显的愕然。
季名陡然一笑,“怎么,很意外?”
陆默摇摇头,道:“只是想着像先生这样的人物想必少不了应酬场,戒烟不会很不方便吗?”
季名表情忽然的柔和下来,“我妻子正在戒,所以我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