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去把逃了的那个给我追回来,还有他手里有东西,谨慎点,别弄坏了。”另一个人嗓音沙哑,语速很是缓慢。
“你是谁?你是谁!”石杰喷出一大团的血雾,全身骨头跟碎了一样,蛇形趴着,惨烈,辛酸,又莫名惹人发笑。
影子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烂麻绳样子的石杰,嗤笑一声,整个人都高高在上的,看蝼蚁的眼神。
石杰心里一刺,随后后颈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一道黑影背对而立,萧索颓然,手里一把抢上绑着一小刀子,上面稀稀落落往下滴着血。
“把人带下去。”清清淡淡一声儿,很有颓靡的味道在里面。
然后两个人出现,分别把石杰和陆华都带走了。
“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影子慢慢走进屋子,站到了那个人的身侧,目光同样的投向黑夜深沉的窗外。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就一小团亮着,他几乎都要觉着这是化学光污染不是真的月亮了。
“路西法堕入地狱之前也是个天使长,只要还活着,心肠就烂不掉,总还是原来那一颗不是?”男子抽了一支烟,半只胳臂悬在了窗子外面。
影子脸色一黑,把人往后一拽,“外面都是探索者严密监控着,你疯了!”
被称作威哥的男子抿抿嘴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问过我很多次值不值得,现在我问你一句,你这跟着我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你值不值啊?”
影子笑笑,“我是您影子,一天是就一辈子都是了,习惯了,跟着你,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威哥叹了口气,掐灭烟头,手指腹上面明显一个烫伤的痕迹。
“谢了,兄弟。”拍拍影子的肩,威哥走了出去,“我们时间不多,你帮我守着,必要时候带老二老三先退出去,残局不必收拾,我自有主张。”
*
“你跟我哥怎么回事?”季瑶坐在台阶上,眼睛望着一阵阵起浪的花海,声音略微的低哑,询问道。
秦然没立即回答,双手十字交叉着,互相的捏。
许久,风变大了许多,天幕暗沉沉的,深深一个呼吸,秦然问道:“几点了?”
季瑶看着她,神色微动,“七点半了,他对你很容忍。”
秦然点点头,“你应该也发现了,他不单单是亚伦,还是颜非,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季瑶颔首,“颜非很多时候都是淡淡的,就像天边一朵云,去留无意的,对什么都冷眼旁观,漠不关心,似乎失去了生气,他出现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今天你过来早就超过了,对你,他还是不同的。”
“我不想聊这些,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们不妨来说一说你和华仪的交易吧!”秦然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
季瑶一下被噎住,“我听亚伦说了,你已经决定加入他们了。”
秦然一笑,“不是已经决定,是一直都是,看来,他对你的坦诚也是有限,好了,别给我扯开话题,说说吧,华仪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义无反顾的跑这里来,家里都不管了,不像我从胖子嘴巴里了解到的季瑶。”
“那胖子眼里的季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季瑶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你不让我揭你的伤疤,却跑过来揭我的伤疤,秦然你这个双标狗!”
秦然笑笑,“好,那先说我的事儿,我的的确确和季名闹崩了,彻底崩了,没以后了,还约了前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面,但出了意外,我被打晕,他进医院,但也就拖这么一时,总有解决的一天,哪怕再不愿意。”
季瑶深吸一口气,“胖子本来叫什么名字,在华仪告诉我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华威,挺好听的,华家嫡子啊,我从来没看透过他。”
秦然哈哈一笑,摇摇头,“这你可冤枉胖子了,他和华家早八百年前就闹崩了,咱多铁的兄弟啊,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儿,一提,甭管什么交情纪律的了,不打趴下一方可停不下来,你想不到吧,平时那么温温和和一小绵羊的人物,还能有那横劲儿!”
季瑶抿抿嘴唇,“真想和你喝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咱现在却是一杯也没有。”
秦然喷笑出声儿,“就你,还喝酒?我可听胖子说过,一杯倒。”
季瑶扬着下巴瞅她,“这你可没说对了,胖子瞒我不少事儿,我即便是比不上他,也不能差太远不是,谁年轻时候心里没个冒粉红泡泡的小仙女儿?我也是有少女心的,男朋友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又不是个能撒娇卖萌的人设,心里上过不去,酒精不是最好的借口?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所以说你看脑残了,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秦然没好气的打断了季瑶那声情并茂的演说倾诉。
季瑶猛然间噎住了,自己先前那些酝酿好的情绪通通都消散得没影儿了,低笑一声,“嫂子啊,你太破坏气氛了啊!不都说啥小说这些文学创作的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
秦然唔哝一声,“可能是这样的吧……”
“人生海海甘需要拢了解(人生这么广阔,怎么需要都了解)
有时仔清醒有时青菜(有的时候清醒,有的时候可以随便)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