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吗?
韩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是当然能,不过就是十几分钟车程的事,有什么不能的?
但他不想,尤其是刚才曾樊说出陈琰这个名字的时候,韩稹便知道他和盛浅暖这辈子的缘分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去见她,就是因为心可能还没死透,所以心里还会有星星之火,可假使陈琰事如他所想,这火,他就得灭了。
没有让曾樊查下去是他给盛浅暖留的最后尊严。
”韩稹,有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盛浅暖没有得到回应,不得不又催促一遍。
”恩,在。”
”那你你能回来看看我吗?我爸妈都已经回荆县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盛浅暖的声音说到后面是越来越小的,听得出,她不是很有底气。
”好。”
在彻底结束之前,见面是肯定的事,韩稹不喜欢做事有头无尾,当然,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局,像当初他和南荞那样,不过以他对盛浅暖的了解,这个”好聚好散”应该很难。
”好啊。那我去买菜,做你爱吃的。”
盛浅暖犹乐陶陶地安排着,听上去她的心情很不错。
相较于她的欢呼雀跃,韩稹就显得有些身心俱疲。
他缓缓闭上双眸,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一路走来他和盛浅暖之间所发生的事,那真是道不明的坎坎坷坷,数不清的跌跌撞撞。
回北城名邸是晚上下班以后的事,在此之前,韩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见。
这个人就是陈琰。
市区有一家非常有格调咖啡馆,据说这里是会员制,一般人即使是有钱也不一定进的来。
而韩稹却是这家咖啡馆的终身会员,由此可见他和老板关系非同一般。
这些年。韩稹陆陆续续结交了不少朋友,他们几乎都是有些本事的人,所以一家咖啡馆的会员真没有什么稀奇的。
倒是陈琰,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踏进这种高大上的地方。不过她可不会认为韩稹约她来是真的喝喝咖啡,聊聊天。
陈琰不傻,她男友郑文凯莫名被人教训,住进了医院,从那一天起,她便隐约之中能猜到韩稹已经知道十佳律师的事。
二楼,韩稹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双腿交叠,手里正拿着一本书认真地翻阅着。陈琰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有压迫感。
陈琰挪动着细碎的步子来到韩稹面前,轻轻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来了?”
韩稹合上书,将它塞进一旁的书架上,然后用眼神示意陈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恩。”
陈琰坐下,韩稹将桌上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尝尝,这是他们家的招牌咖啡。”
”哦,好。”
陈琰端起咖啡杯,细一看,她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再一看,眼神也是飘忽不定,四处乱看。
韩稹是修过心理学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陈琰这种表现叫做心虚呢?
不过,心虚好,心虚今天的谈话才能进行的下去。
”陈琰,你很怕我?”
韩稹淡漠地看着陈琰,他不爱笑,对谁都是,很冷。
陈琰放下咖啡杯,见杯口沾染了自己的红色唇印,她有些尴尬的用指腹抹去,顺便,用这时间想了想该怎么回复韩稹的话。
”恩,有点吧。”
这时候没有比实话实说更好的回答了。
”哦?为什么怕我?是我把郑文凯送进了医院所以你怕我吗?是吗?陈琰。”
韩稹也不和她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他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罢了。
这话刚起了个头,陈琰就吓的不行,不夸张的说,她就差给韩稹跪下了。
”韩稹,你听我说,十佳律师那件事主谋不是我,是浅暖,我和文凯都是她的枪,我也劝过她不要这么做,可她非要。”
陈琰被韩稹这么一吓,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
不用陈琰交代,韩稹也能猜到她不可能去做这件事,他没兴趣知道背后主谋是谁,他想知道的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韩稹端起咖啡杯,只闻未品,他低着头,看着杯里的液体,薄唇缓启,”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是因为,浅暖说你太优秀了,南荞一直缠着你不放就是因为图你的钱,你的地位,只要你倒霉了,她自然就会离开你,你父母的事也是浅暖告诉我的,韩稹,我发誓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招惹过你。”
陈琰怛然失色,她急急解释,这时候谁还能顾的上别人,再说了,她也没有添油加醋,她不过就是实话实说。
”韩稹,我当初也劝过浅暖让她不要这样,可是她太爱你了,我们都看到出来她在失去自我,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她,也许只有你才能救赎她。”
救赎她?韩稹心中嗤笑,盛浅暖那样对他,还要自己救赎她?凭什么?就凭爱吗?
盛浅暖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可伤害他的事是一件都没少干,这种变态占有欲的爱,他韩稹消受不起啊。
韩稹自然是不会同陈琰说这么多的,他向来少言寡语,问清重点,自己明白就好。
”她是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陈琰拢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她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韩稹,一句话都不可以说错。
回忆半天,陈琰才开口:”是你舅舅,上次他们吵架,你舅舅无意间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