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稹轻瞟了一眼没有说什么,陈勇马大哈倒是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好,好,我听说你也是荆县人啊,还是阿稹的高中同学?”
这些话是陈勇听笆鸡老爹说的,他们父子都是大嘴巴,韩稹的事在延龄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恩,是的。”
”好啊,好啊。”
”舅舅,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韩稹从陈勇手上接过手提包,往停车场走去。
陈勇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外甥有这个本事,看看他开的车,奔驰啊,还是高端顶配版,真是很牛逼了。
他修了一辈子车,豪车也不少,可却没想到能托自己外甥的福坐上这么好的车。
”上车吧,舅舅。”
韩稹打开车门,扶着陈勇上车。
”好。”
一路上陈勇都在看风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荆县,这第一次出来自然是要好好领略领略这北城风光。
一路上,陈勇就像个小孩一样缠着韩稹问七问八,盛浅暖表面虽未言一词,但心里早就把陈勇鄙视了一遍。
她觉得他就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哎,这北城可真大啊,你看看这楼这么高,车这么多,果然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说实话,阿稹,舅舅当初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大城市立足,我还以为你会留在荆县给人打工,然后和南荞结婚平平淡淡一辈子呢。”
陈勇一时亢奋过度,竟然有些口不遮拦,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车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盛浅暖把脸别向窗外,脸色苍白,陈勇这句无心之失,在她看来就是有意而为之。
因为韩稹和南荞是青梅竹马,所以盛浅暖理所当然地认为陈勇打心眼里就是认定南荞才是韩稹的老婆。
陈勇看看韩稹又看看盛浅暖,然后堆起满面笑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你看看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小盛,你别生气啊。”
盛浅暖别过头,看着陈勇装模作样地说道:”没有生气,他们都是过去了,我不生气。”
”对对,是过去,阿稹那时候小,不懂事,毕竟他从小和南荞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我们那里的老邻居早就把他们看成了是小两口,你别介意哈。”
屁话一堆,说了还不如不说,讲的就是陈勇。
盛浅暖本来还不是那么生气,被陈勇这么一补刀她更气了。
这次,她没有回应陈勇的话。
盛浅暖没有韩稹那么忙,所以陈勇来北城看病都是她在负责照顾。
这点来说,盛浅暖做的真不错,当司机,当保姆,在医院和家里来回奔波任劳任怨,是真把陈勇当成了自己舅舅。
当然她这么做可不是因为她真的心甘情愿地想要孝顺陈勇,而是她希望韩稹领她这个情,将来若是有什么争执,她也好拿这个来说事。
几天奔波下来,各种检查做了一遍,陈勇是彻底被判了死刑。
正如荆县医生所说,陈勇这病神仙难医,纵使金明昊再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也无起死回生之力。
所以,陈勇这生命真是走到了尽头。
今天下午从金明昊办公室出来,回到家,陈勇就一直沉默不语,关于这个消息,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从医院回来,陈勇坐在阳台默默地抽烟。
盛浅暖回到家,刚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浓郁刺鼻的烟味,把她呛的是咳嗽连连。
当她看到阳台满地烟头时,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晾晒在上面的衣服布满烟味,其中还有她最爱的一条裙子。那是她妈妈去法国专门给她买回来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当成珍宝在收藏,却没想到现在这样被陈勇糟蹋。
她可以忍受陈勇的邋遢不讲究,也可以忍受他嘴上没毛一天到晚胡言乱语,但是,她绝对不可以允许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糟蹋。
这几日,盛浅暖所有的怨气都汇聚到了一起,它们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向愤怒的深渊。
她朝着陈勇走去,语气非常不好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抽烟?这里是北城不是你们延龄巷那种乡下地方,要抽烟,给我滚出去抽!”
陈勇抬头一看,遂然起身。他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长幼有序,自古以来舅舅为大,他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小辈和自己这样说话?
”你他妈的,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陈勇愤然地把烟头丢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盛浅暖走去。
现在的他本来就心乱如麻,没想到这女孩这般不懂事,这种时刻给自己添堵。
盛浅暖心里虽隐隐有些惧怕,可气势上却一点都没有放低的样子。
她从旁边拿起扫把对着陈勇怒吼:”走开,是你先惹我的。”
”我惹你什么?”
”你,你抽烟把我的裙子弄得满是烟味。那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陈勇冷哼一声,他当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过就是一条破裙子,他赔就是了。
”一条裙子,我赔你就是。”
本来,话到这里就有回旋的余地,可盛浅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不懂事,她竟然不依不饶继续激怒陈勇。
”你赔什么,这是我妈专门飞法国找人给我定制的,这世上只有一条,你拿什么赔我,你赔的起吗!”
陈勇一听这话,胸腔的那团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他上前一步,一把从盛浅暖手里夺过扫把握在手上。
”狗逼的东西,韩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