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陷入回忆里久久无法自拔,这种感觉太难过了,明明回忆里的人已经成了别人的男朋友,而她却还是深陷其中,这真叫人觉得滑稽。
南荞不敢多停留,她擦掉眼泪往自己家走去。
奶奶的小卖部已经不开了,但索性南兰桂没有把锁换了,南荞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切布景都没有变,货架上还摆着零零碎碎的物品,南荞随意拿起一包零食,发现离保质期已经过去了很久。
在屋里走了一遍,南荞锁上门往巷子的一条岔路口走去。
现下已是十一月,雨季已过,护城河的水浅了很多,南荞在河坝上坐了下来。
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朱红色,夕阳西下。风景独好,可惜纵是再好看的景色也无法抚平南荞心里的悲伤。
她闭上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而且无法收住,长长的河坝上她一个人在这里哭的歇斯底里。
现在的南荞脆弱的好像初冬湖面的薄冰,随便一段回忆都可以把她击的溃不成军。
身后,沈暮時,马掰掰,顾顺顺三人站成一排,就这么看着她哭,瞧那一耸一耸的肩膀,这该是有多伤心啊。
韩稹说的没错,南荞真的在这里,谁都没有想到,最了解她的人居然是伤她最深的人。
”让她自己哭一会吧。”
沈暮時拉住正准备上河坝的马掰掰。
”这时候我们谁也帮不了她,有时候能哭出来未必是坏事,万丈深渊,唯有靠她自己的意志力才能爬出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守护,给她鼓励。”
马掰掰点点头,退回了原来的位置,顾顺顺沉默不语,他认同沈暮時的话,有些事只能自己走出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他们三个才出现在南荞面前。
”你们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啜泣。
”来陪你呀,傻荞荞,一个人跑回荆县也不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马掰掰在她旁边坐下来,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她。
明明说好不难过,可还是没忍住,马掰掰哭了出来,”荞荞,对不起,是我没有能保护好你,让你难过了,对不起。对不起。”
南荞本来止住的泪水,在这一刻又溃不决堤,她和马掰掰抱头痛哭。
顾顺顺无奈地和沈暮時对看一眼,然后两个人都笑了,他们在两个女生旁边坐了下来。
沈暮時坐在马掰掰旁边,顾顺顺坐在南荞旁边。
”好了,别哭的没完没了啊,差不多得了,再哭下去就河水都要被你们填满了。”
顾顺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哭啼啼,他伸手给她们递了纸巾。
”恩,不要哭了,荞荞,不就是一个韩稹嘛,让他见鬼去吧。”
马掰掰用力的把眼泪擦掉。
”答应我,荞荞,现在把韩稹忘了吧,以后好好生活,你还有我。”
”还有我们。”
顾顺顺和沈暮時同声一辞。
南荞点点头,但却还是难过的说不出话。
四个人在河坝上坐了两个小时,这期间他们喝了不少的西北风和毒鸡汤,有了朋友的陪伴,南荞也并没有感觉到那么孤独难过了。
大概晚上八点,顾顺顺提出去吃饭,马掰掰立刻提议去吃烧烤。这一边撸串一边喝着啤酒,吹着不要钱的牛,人生是多惬意啊。
提到啤酒,顾顺顺内心是拒绝的,别说,他现在还挺后悔那天晚上自己做君子的。
延龄巷只有一家烧烤店,那就是黑狗的,他刚见到南荞便激动地嘘寒问暖:”妈,你怎么回来了?我爸呢?他回来没?”
这一声”妈”差点没给顾顺顺吓死过去,他怎么不知道南荞有这个本事,居然生的出这么大的儿子。
沈暮時亦有同样的困惑,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南荞的儿子,但却又不知其中的缘故。
马掰掰自然是明白为什么黑狗会那样喊南荞,她叹了一口气耐心同那两男解释道:”这男人叫黑狗,是南荞的发小,以前小时候经常欺负韩稹和南荞,后来韩稹收服了黑狗,让他喊爸爸,没想到这么一喊就改不了口了,至于那么叫南荞还不是因为她那时候喜欢韩稹,所以你们懂得咯。”
马掰掰解释的很详细,顾顺顺和沈暮時也明白了。
”切,神经病,无聊,幼稚。”
顾顺顺一把拉过南荞来到一张小方桌前,”吃你的烧烤,想做妈,以后我让你有的是机会。”
南荞白了顾顺顺一眼,”神经。”
现在的他们看起来特别像打情骂俏,马掰掰慌张地把目光从顾顺顺身上移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注意这个男人。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沈暮時一言不发地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四个人欢快地吃着烧烤,放纵地喝着啤酒,聊天说地,无话不谈。
黑狗见这情形有些纳闷,怎么陪在南荞身边的人不是韩稹,而是两个陌生男人。
好奇害死人,黑狗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段视频发给笆鸡。
笆鸡收到视频的时候,也很懵圈,他挠挠脑袋把视频拿给旁边的韩稹看。
”稹哥,荞姐怎么回荆县了?你没和她一起回去吗?你看,这是黑狗发来的视频,我怎么听里荞姐说她要忘了你啊。”
韩稹轻瞟了一眼视频,没有认真看,所以南荞是真的回了荆县。
韩稹把视线重新聚焦回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