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接到报案之后,所长就派大队长孙解放,带着他手下的公安,来到了医院。
孙解放是认识顾北城的,知道自家所长曾经是顾北城手下的兵,对顾北城很是尊敬,这次报案人是顾北城,所以所长也很重视,派了他来。
张雅琴正坐在走廊的地上,哭天抢地,医院不少医生护士在走廊里围观,此时看到身穿制服的公安,张雅琴也有些慌,嗓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母鸡,沙哑中带着尖利,叫得更是响亮,“各位同志,大家给我这个农村妇女评评理!”
张雅琴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围围观的医生护士,见周围医生护士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张雅琴伸出手指,指着顾北城和夏至骂道,“就是这两个人,仗着自己是当官儿的,就欺压我们这些老实的老百姓啊!”
“我辛辛苦苦拉扯我儿子长大,不就是打了孩子一顿,他就不依不饶,不但让派出所抓了我丈夫,现在还让派出所的人来抓我,他这是想要弄的我们家破人亡啊,他没安好心那!”
张雅琴一边儿竭力嘶喊,一边儿拍着大腿,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样,“各位好心人评评理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啊?父母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怎么落到我们头上,就成了犯罪了?”
张雅琴的那五个闺女也围在张雅琴身边,抹着眼泪道,“叔叔阿姨帮帮我们吧!”
“大哥大姐,俺爸真是冤枉的。”
“俺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俺爸被公安抓走了,俺们家以后可咋办呀!”
张雅琴最小的闺女不过才十一二岁,又瘦又小,瞪大一双含泪的眼睛,看向周围的人,哽咽道,“叔叔阿姨,俺想俺爸,你们帮帮俺吧,让俺爸回来…”
周围人见一个小姑娘这样可怜巴巴的,都于心不忍,有些人甚至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顾北城和夏至,仿佛两人真的是恶人一般。
顾北城沉默寡言,见此也不禁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夏至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卖惨的张雅琴,高声道,“你少在这里胡扯。”
夏至说完,清澈的目光环视周围围观的人,朗声道,“各位同志,大家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夏至深吸口气,开始讲述九年前,她是如何遇到传宗的父母,传宗的母亲又是如何拼死生下他,传宗家里的亲人又是如何无情,不想养他,最后刚新婚的夏至和顾北城只能把孩子抱回自己家。
夏至说到这里,指着地上的张雅琴道,“妇联主任的刘姐,带着这对生了五个女儿,一心想要儿子传宗接代的夫妻来到我家,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要对那孩子好,会把那孩子当成眼珠子疼,我这才把孩子给了他们,让他们收养,可却没想到”
夏至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淌,夏至抹了把眼泪,继续道,“这对夫妻刚开始几年对那孩子还挺好,可是没想到,几年后他们夫妻二人生了个儿子。”
“然后他们就把传宗那孩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经常把那孩子打的遍体鳞伤,还把那孩子赶出家门,那孩子有家不能回,只能沦为乞儿,到处乞讨,才不至于让自己饿死,那时候传宗才五岁”
随着夏至的诉说,周围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不忍,有些护士还忍不住眼圈一红,抹起了眼泪,夏至又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以前来县城,虽然见过传宗几次,
但我根本就不知道传宗就是被我送走的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夏至自责道:“是我亲手把那孩子送给了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
夏至说到这里,几乎泣不成声,顾北城忙上前,心疼的半搂着夏至,让夏至靠在他的怀里。
夏至继续道:“前两天,我来县城,见那孩子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无人管,就赶紧把那孩子送到了医院。”
“因那孩子经常被打,我丈夫这才报了警,让警察把那男人抓了去,在派出所好好接受教育。”
“今天这女人,”夏至指着地上的张雅琴道,“这女人因丈夫被抓,所找传宗算账,我看到了她,才知道,原来传宗就是我几年前送走的那个孩子。”
“我若是早知道他们会虐待传宗,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孩子给送走,现在你还颠倒黑白,往我们夫妻俩人身上泼脏水,你真当大家都是瞎子聋子吗?”
照顾宋传宗的那两个护士也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等夏至说完,那两个护士连忙气愤道,“这位嫂子说的对,前两天那孩子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差点就死了,还是这位嫂子心地善良,出钱出力,让医生把那孩子的命给救了回来。”
“这个女人,”护士指着地上的张雅琴大声道,“虽然是那孩子的母亲,可那孩子都快死了,她却半句不关心,还要打那孩子。”
“而且,这个女人她也说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亲生的,所以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众人听了哗然,纷纷指责坐在地上的张雅琴。
张雅琴见周围人用厌恶指责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恼火的一骨碌站起来,掐着腰,蛮横的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们家的事儿,关你们什么事儿啊!”
“是我们夫妻把他给养大的,那孩子不听话,我们夫妻打他怎么了?当父母的还不能打儿子了?我告诉你们,这事儿不管走到哪儿,我都是有理的!”
夏至真没想到张雅琴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无赖,刚才她为了寻求帮助颠倒黑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