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光怪陆离侦探社>二百八十二.暴风雨来临

砰砰砰砰砰——

装订木板的敲击声从走廊墙壁后有节奏的响起。

簌簌——

长屋似乎在恐惧什么,微微颤动着,木桶里的积水荡起涟漪。

走廊上挂着散发昏暗光芒的油灯,说话交谈声从房间里传到走廊。

呜呜呜——

凄厉的呜咽声刮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的棱角。

长屋里的三四个孩子和少年围在门后,踩在沙袋上,个子矮小的还要踮着脚尖,从木门上的缝隙窥探外面。

压抑的天空,昏暗的街道,像是黑夜将至。

淅沥落下,但有小虫子那么大的雨滴。被大风裹挟,叮叮当当滚过的空罐。归家太晚,迎着狂风艰难行走的路人。

恐怖压抑的阴云弥漫在贝尔法斯特上空,隐藏着紫色的雷芒。

敲木板的声音消失了。

突然一道白光撕裂黑暗,照亮整座城市。消逝的同时,像是在耳边炸开的雷声在城市上空传来。

几名小孩子吓得发出尖叫,吵闹着跑向各自的家。

“小心!”

抱着几块木板,腰间挂着锤子的住户迎面走来,连忙靠边举起木板,躲开跑过的孩子们。无奈地摇摇头,他来到门口,放下几片木板,拿起其中一块装订在有缝隙的门板上。

有节奏敲击声重新响起。

……

脱下又脏又湿的毛呢大衣,正在解衬衣扣子的陆离走出卧室,关上半掩的房门。

走廊上响起的跑动声变得微弱。

书桌上的油灯散发稳定地光芒,安娜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玻璃上倒映出她半透明的苍白脸颊。

陆离走到书桌边,拿开雕塑捏着的烧完的火柴棍,蹭掉它指尖上燎到的污痕,把雕塑抱回到门后,回到卧室继续换衣服。

“暴风雨会持续多久?”

安娜的视线跟随一名踉跄的行人移动,直到他消失在死角。

卧室里传来陆离的声音:“三到五天,收音机里这么说。”

安娜抿了抿嘴唇,冷漠的猩红眼眸略过一抹犹豫。

她担心安妮的状况,是否能度过这场暴风雨。但她不能让陆离冒险,在暴风雨里跑出城市。

卧室里的窸窣声消失了,一道身影走出卧室。

安娜的目光落在窗户上的倒影,然后凝结。

“要去做什么?”

她看到陆离换上一套崭新的衣物。

陆离系起黑色领带,抬头和安娜说:“去避难点。”

……

砰砰……砰!

装订好一块木板,木匠低头拿下一块,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向前延伸,回头看去:“……陆离先生,您要出去吗?马上暴风雨要来了。”

陆离穿着雨披,手提油灯:“我会注意的。”

“好的……我帮您打开门。”

木匠连忙搬开门后的沙袋,握住门闩,回头看向陆离。

“谢谢。”陆离戴上兜帽。

木匠挑起门闩,一股巨力陡然从门后传来,裹挟着湿意的狂风争先恐后涌进走廊。

油灯吱呀吱呀的摇晃,陆离拉着兜帽的边缘才没被风掀开。

迈过沙袋,陆离低头走到狂风肆虐的街道,身后钉着歪斜木板的木门被木匠吃力的重新闭合,挂上门闩。

空旷的街道只有几道匆忙走过的身影。

可怖乌云已经全部笼罩住贝尔法斯特,只有山背面的天空还只是浅色的阴云,看起来就像不可言说的存在从海底深渊浮现,染指陆地。

趁着暴雨还未正式降下,陆离来到马车行。

走进弥漫着草料和马粪味道的车行里,店员很遗憾的告诉陆离:“不好意思先生,这种天气我们没办法提供马车。”

“加钱呢。”

店员一脸为难:“天气太糟了,除非您愿意支付比平时高一半的价格和承担马匹受伤伤病的费用。”

四块深海石花光了男爵给的五万先令和陆离的全部存款,现在的他只剩下调查员的700先令周薪。不过马车是必须品,他还要去老工匠那里取回定做的蒸馏器,还有将榆树街仓库的四块深海石带到崖顶。

支付了租金,等待几分钟,外界雨势明显变大时,店员在街道上牵来披上简陋雨披的马车。

“车上的干草可以在晚上和早上喂给它。”店员按照惯例说道。

接过缰绳,陆离走上马车,把油灯固定在身旁木板上,驾驶离开。

马匹的雨披猎猎抖动,陆离的兜帽被风吹落。

风灌进车厢,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又在响起数秒后突兀消失。它仍在街道上肆虐,但无法影响到马车。

安娜使用能力,保护马车不被暴风雨侵袭。”

平时这么做或许会招来驱魔人们的注意,但现在的街道几乎看不到行人。

雨越下越大,街道两旁,窗户里的光亮和人影变得朦胧,遮天蔽日一样的暴雨笼罩着整座城市,雷声从一开始的偶尔响起变成连绵不绝,偶尔会炸开一道令人惊惧的雷鸣。

这种糟糕的天气让陆离想到在暗影沼泽遇到的飓风,但没那么令人绝望。

……

嘭嘭嘭——

房门不安地颤动。

无处下脚,堆满杂物的小木屋深处,一道身影抬起头。

放下正在安装的斧柄,老工匠慢慢吞吞走到门边。

呼——

风涌进房间,吹开老人的衣角,露出满是褶子的肚子。

“我以为只有债主才会在这种天气找上门。”

老工匠转身往回走,身后的陆离进来后关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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