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已烧得漆黑,时节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道的内壁,里面果然充满了烟尘。
纪庚辰道:“外面的守卫之所以没察觉到有人纵火,就是因为这火是自地牢内部燃起的。”
时节道:“既然你知道着火了,怎么不快些出来?”
纪庚辰道:“这火势虽大,但在我做足准备的情况下还伤不到我。倒是你,深夜从衍生堂赶到相府来,就不怕路上遭人暗算?”
时节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找了帮手。”
时节说着让到了一旁,敖克等人也恰好围了过来。
纪庚辰瞧着敖克,道:“没想到妖师家的少主竟会在这里。”
敖克道:“我已听时节说了你为隗泗寻药一事,既然你帮了隗泗,我自然也会陪着时节来看看你。”
纪庚辰闻言,目光便落在了时节身上,他笑道:“是么,原来我帮了隗泗。”
纪庚辰的目光让时节感到十分不自在,时节连忙道:“当然,你同我找了这么久的草药不就是为了治好敖克的狼妖?而敖克的狼妖,就叫隗泗。”
纪庚辰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时节道:“这位是……敖启,这位是敖乐。”
纪庚辰笑道:“二位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
敖启哂笑道:“你不必在这儿客套,如果不是时节少爷相求,我们妖师家的人是绝不会来救你的。”
纪庚辰摊手道:“救我?我哪里需要人救?”
时节拦在他们之间,道:“莫伤和气,莫伤和气。”
敖启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纪庚辰也摇着头坐回了烧得焦黑的牢狱中。
敖克见状,疑惑道:“纪道长不与我们同走?”
纪庚辰道:“相府的地牢岂是我说走就走的地方?”
纪庚辰话音刚落,时节身后就传来了轻轻地咳嗽声,他转身看去,见到相修然也已经赶过来了。
相修然道:“时节,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时节今晚听到得最多的一句话,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在问他为什么会回来。
时节道:“我在衍生堂的朋友听闻纪道长在这儿,就忍不住来找他卜算一卦。”
相修然道:“是纪道长算卦算是出的大火?”
纪庚辰道:“相爷说笑了,我哪里有这种本事。”
他说着一指密道,笑道:“怕是今晚有人想吃道士肉了。”末世之僵尸女王驾到
时节道:“是的。”
纪庚辰道:“所以那个人为什么会与小白如此相像?”
时节道:“照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了。”
无支祁笑道:“你既然怀疑我,为什么又要当我的面说?”
纪庚辰道:“我并没有怀疑你,因为那个人虽然很像你,但是又不是特别的像。它既没有妖气,也没有你身上的阴郁之气。”
无支祁道:“说起见过我的……还真的不止你们两个。”
时节道:“不止我俩?”
无支祁道:“你难道忘了那个水鬼道士?那日我们去救……”
无支祁正说着,又忽然想起时节并未告诉纪庚辰他认识狐侃,无支祁只好又改口道:“那天我们在永临城外碰见的水鬼道士,他还打晕了你,我为了救你回来还弄丢了很多药。”
时节道:“可那时你化作了原形?”
无支祁道:“可我带你逃走后,水鬼道士并未追来。现在想想,他很可能是叫水人暗中盯上我们了,毕竟他知道你住在哪家客栈。”
时节道:“回客栈后你化作人形了?”
无支祁道:“我要带你进客栈,当然要化作人形,不然一条巨蛇进了客栈,岂不是要将人吓死?”
纪庚辰听他二人说着,忽然插嘴道:“这么说诬陷我的事很有可能是水鬼做的?”
无支祁道:“很有可能。”
纪庚辰思索半晌,又摇头道:“不,绝不可能。”
时节道:“为什么?”
纪庚辰道:“如果是这一切都是水鬼做的,那方才放火的人也必定是水鬼。”
时节道:“是水鬼又怎样?”
纪庚辰道:“如果是水鬼的话,它们又如何知道这北墟地道的位置?”
时节道:“这就说明肖元纬是水鬼带走的,他走了以后就将地道的事告诉了水鬼道士。”
纪庚辰道:“你可知道肖元纬平日里在北墟负责什么?”
时节道:“他负责什么?”
纪庚辰道:“他负责调度北墟弟子的各类用具。”
时节道:“这又怎么了?”
纪庚辰道:“唉,这就说明他一辈子也没离开过北墟,北墟的密道他知道的还没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