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瞧着时节害怕的模样,不禁担心道:“要不我回去看看?要是纪庚辰追上来了,我也可以设法替你挡上一挡。”
时节连忙道:“你别走,万一你刚离开,那纪庚辰就追来了,我岂不是死定了?”
无支祁道:“这纪庚辰也是奇怪,难道他在相府杀得起兴了?怎么会跑去包子铺乱杀无辜?”
时节道:“他一定是在牢里待疯了,我们先逃回衍生堂,然后等着相府处理这件事。”
无支祁道:“可他方才还说等他回来后,相府就不会再追究他杀人之事了。”
时节道:“相府不追究的话……”
无支祁接道:“那他就会去衍生堂找你。”
时节道:“我家……我家现已是个道士窝了……”
无支祁道:“道士是绝不会帮你的,他们还很可能为了掩盖真相而替纪庚辰动手。”
时节惨声道:“那我怎么办?我该去哪?”
无支祁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以前的老人们常说,一个人若是一直打喷嚏,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纪庚辰眼下就在不停地打喷嚏。
但他不觉得这是有人念叨他,他只是觉得心烦。
因为驿站被火烧毁后,他已找不到任何与时节有关的线索,他在城中不知转了多少圈,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时节离他越来越远,可他却只能徒劳地在都城打转儿。
纪庚辰觉得自己真是头大。
他也已经在驿站附近打听过一遍了,这周围的店家与过客竟没一个人瞧见最后一辆马车驶向了何方。
这种线索中断的感觉令他心急如焚,他只好攀上屋顶,想看看远处有没有什么车辙的印记。
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他忽地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这个人的身形看起来很眼熟,纪庚辰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似乎是在城中乱窜,纪庚辰瞧着他的背影,忽地记起来这人像谁。
他大喊道:“小白!”
那人身形一顿,然后便四处张望起来。
那人虽然没回过头,但纪庚辰觉得这人就是小白。
纪庚辰又道:“小白!你在这里……”
他还没喊完,这小白就犹如惊弓之鸟般掠起,纪庚辰还未来得及喊住它,它就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纪庚辰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空细想,因为小白已是他最后的线索了。
所以纪庚辰就只能冲着小白消失的方向追去,他不知道是什么惊动了小白,但小白一定知道时节的方位。法医萌妃:爷,求轻宠!
“咻!”
树枝破空而去!
马车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时节就看见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口中溢满了鲜血。
他仔细瞧去,见这人的喉咙已被开了个洞。
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时节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那人的尸体跌下车去,时节看到车厢上有两个小洞。
这两个洞离着极近,一个洞正对应着方才那人的喉咙。
而另一个……
那摔下车的尸体将车帘扑开了一道缝,时节透过那道缝隙看去,车夫的喉咙也多了一个洞。
没了车夫赶车,这马车自然会停下来。
时节道:“是什么东西……”
无支祁瞧着两人的尸体,道:“是树枝,两截树枝。”
时节惊慌道:“树枝?那不就是……”
时节还未说完,就听见车外有人喊他。
“时节?你在车里吗?”
是纪庚辰的声音。
时节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坐在车中,心跳如鼓。
纪庚辰喊了好几遍,也没见车里有人回话,他只得不解地走过去瞧瞧。
他走到了马车边,撩开了车帘。
纪庚辰惊讶道:“时节?你既然在这儿,为什么不说话?”
他对时节道:“快下来。”
时节看着他,慌张道:“你,你手里的,是什么!”
纪庚辰瞧瞧自己的手,道:“树枝啊,方才我在树林里遇见……”
纪庚辰说不下去了,他看到这马车上的人正是被树枝所杀。
而时节的表情,明摆着把他当做了凶手。
纪庚辰惊讶道:“你怀疑是我?”
时节道:“你……你要杀我灭口了吗?”
纪庚辰道:“我干嘛杀你?我灭什么口?”
时节颤声道:“你杀了包子铺老板一家……”
纪庚辰道:“你胡说什么!”
正当时节觉得自己已经死定了的时候,车外忽地响起劲弩之声,数根弩箭飞来,逼退了纪庚辰。
而后车帘又被打开,这一次来人却是管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