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阵阵嘈杂的蛐蛐声源源悠长着,一缕缕炊烟似乎也经不住着夜色的折磨而渐渐地消散开去。四周也尽是一片恐怖的惨状。
经历了那场堪比灾难般的危难之后,天元村的一切都化为了废墟,为了恢复往日的繁荣,村内的人们依旧是部分昼夜的细心耕耘着,意在恢复往日的繁荣。
欧阳远洵行走在街道上,四下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村子,内心有着难以言表的酸楚,这是上帝也很难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欧阳远洵如今已经在心底开始深深地厌恶左辰,因为他,这个村子才变成了这般模样,更是因为他,宇文殇才离开了这里。
月亮在今夜显得格外的圆润和明亮,但是在这满月之下,所有人的心情都得不到该有的圆满。家园被毁,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高兴呢?
天元村内的那尊栩栩如生的魄岩上,几道身影站立在上面,望着眼下那满目疮痍的村子,所有人的目光里隐隐都含有愤恨和忧伤。
金魄大殿依旧在修建中,大群的影部成员们各自忙碌着,这个满月之下,所有的人都得不到应有的休憩。
“都是我的错,没有能力保护这个村子……”任洵站在山崖上望而兴叹,自己一手经营着的村子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身旁的夏旗朔俊朗的脸上闪过一道光亮,低声劝慰道:“大人,您不必如此……”
看到金魄也是一副失落的表情,几乎在场的大部分的上等魂猎者们都变得消极起来。任洵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无奈道:“左辰的实力远超出我的预想,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了!”
夏旗朔的目光又透露出一丝忧愁,对于任洵和左辰二人,虽然他大致知道个前因后果,但是他也不想卷入他们二人的私仇里,那趟浑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深不可测。
“大人,这一个月的修整,村子也逐渐的开始恢复起来,您也不用太多伤心了!”站在任洵右边的东方煜用一种粗犷的嗓音劝慰了一番。
望着底下开始逐渐恢复过来的村子,任洵总算没有叹气,也许是心有不忍,他转过身去,负手望着那圆润的满月,心中若有所思。
“大人,新选拔出来的那群中等婚猎者各个都有潜力,将来的他们一定会为村子争光的!”东方煜的声音再次在任洵的耳边响起。
“这之中,除了一人有些特殊外……”突然,东方煜突然有些忧忡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没等东方煜继续说下去,眼前的任洵大致已经猜到了什么,阻止道:“我知道……”
徐徐地转过身去,任洵再次走到了山崖边,这次的脸色似乎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忧愁和哀伤,目光凝视着下方,一道显得渺小的身影似乎被任洵给收入了眼底,那道身影虽然渺小,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旗朔,远洵这孩子……你了解多少呢?”任洵突然看向了身旁的夏旗朔,目光中隐约有了期待的神色。
夏旗朔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远洵他目前的魂力确实是第一班里比较弱的,而且自身的天赋也不及宇文殇,但是……”他的目光突然也望向了底下的欧阳远洵的身影道:“他却能够压制住自己体内的那个怪物,而且不为它所反噬,这种能力的确是罕见……”
任洵欣慰地点了点头,与自己所想的不下几分,目光再次回到底下欧阳远洵的身影上,说道:“本来不是饕餮的命选之人,居然能够压制住它的力量,远海……这次的赌注你赢了呀!”
夏旗朔曾在心中惊叹过欧阳远洵这独有的潜力,能够成功地压制住饕餮的力量,而且也没有遭到饕餮的反噬,如果不是命选之人,估计换做是常人早会被饕餮所占据了内心。
“虽然远洵这次没能晋级为中等魂猎者,但是他的这种潜力不应该被埋没。”任洵终于露出了一抹曙光之色,他在欧阳远洵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惊讶,这次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
欧阳远洵缓步地走在街道上,月光照在自己那有些单薄的衣物上,有点冷,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转过身去,欲要沿着刚才的路回去。
每次一想到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晋升为了中等魂猎者的事情,他就有些嫉妒,他恨自己居然昏迷了一个多月,致使自己错过了那场比赛。
“远……远洵……”身后,突然有一阵羞涩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格外的耳熟。转过身去,面前站着的是有些楚楚可依的女子。
这个女子欧阳远洵自然不会陌生,一身有些华贵的衣衫彰显出了她那不凡的背景,有些羞涩的脸庞看上去也有些楚楚动人,举止投足间的一种莫名的气质打动了欧阳远洵。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身材确实十分的可人,玲珑剔透的嘴唇和那皓白的牙齿,欧阳远洵不禁有些呆滞。
“轻……轻语,你的伤……好了?”看向上官轻语的时候,上官轻语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变得通红,这是欧阳远洵始终都想不明白的,上官轻语在看别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
此时的上官轻语脸色突然一红,双臂突然一抖,手上拿着的东西也应声倒地。突然回过神来的上官轻语,思绪有些紊乱地俯身去捡,另一只红润有触感的手臂与她同时相碰在一起,上官轻语的神情突然再次一抖,急忙将手臂回缩过去。
欧阳远洵微微一笑,捡起遗落在地面上的不明物体。放在掌心掌心中时,还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