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兄,你也不忍心烟水师妹饿着不是?”
“黑鹏师兄,你这可就见外了。同是修行土道,我自会帮你美言几句。”
“要啥天物戒?”
……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今天是轰雷谷少见的无雷之日。
方银火提着一只大木桶,哼着山歌,在轰雷谷整洁的石阶上行走。啄木鸟在林中觅食,将枫树啄得‘吱吱’响。它偶然啄到藏在树中睡眠的电麻蚕,被电得喙都要软了,鸟身僵直,跌落在地。
“嗯?午饭到手。”
方银火用一根绳子将啄木鸟的双腿系紧,心情大好。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只蓝里透白的天物戒,抛在空中玩赏。
晨光倾洒在闪闪发光的戒指上,三色交融。从外表看,这已经快达到二品灵器的程度了。
“怎么放不进去?”
方银火想将啄木鸟塞近天物戒,但始终有一股强大的阻力在抗拒着鸟的进入。
“有些道材,天物戒是装不了的。”
他想起青泪影的话,又举起啄木鸟寻思:“这也不是灵兽的尸体啊。莫非…你还活着?”
方银火握住啄木鸟的身体,感知到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确实还活着。
“下辈子做个人吧。”
他学着木翎的话,从天物戒中取出匕首。
……
重灵屋
方银火用肩部轻松地推开门。看样子,里面的机关还没开启。
“让你去要点早食,怎么这么久?灵石你没私吞吧?一定要给师兄他们,不能欠太多人情。”青泪影坐在地上调息,嘴里也不闲着。
“怎…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木翎接过木桶,看了下里面的食物。十只馒头,一罐蘸酱,还有一堆坚果,两瓶豆汁。
蓝烟水看见方银火的右手提着一只鸟,连忙凑过来问:“银火哥,你抓啄木干什么?爹爹说过,啄木是益鸟,是要保护的…”
方银火皱眉道:“都是生灵,哪来什么益鸟,害鸟。”
青泪影从木翎手中接过馒头,蘸上辣酱,边吃边笑:“那你说,为什么我们有灵兽、凶兽之分呢?”
方银火哑然。
蓝烟水想从他手中夺走啄木鸟,但方银火把手举得高高的,她根本够不着。
“你松手。”
蓝烟水鼓起嘴巴,轻吐出一道纯蓝水流,正击方银火左手腕部。方银火感知到疼痛,但左手只是晃动了几下,没有松开。
木翎敲着核桃,赞赏道:“银火兄,昨日的苦修没有白费。”
方银火笑:“这可是我们的午饭。你想救它,就得负责去要午食。”
蓝烟水点头,迅速地将啄木鸟抱在怀中,往远离方银火的方向跑。她两三步就回头看一眼,就像防贼似的。
“诶诶,干啥呢?我要真想吃它,它还能活着到这吗?这只鸟怪得很,身上跟有电一样,我才不吃它。”
青泪影和木翎凑到蓝烟水身边,凝视着奄奄一息的啄木鸟。
漫天桃花静妖娆
一道白烟飞出,引动其它两只盒子里的白烟,尽数汇集在一起。
白烟冷声道:“蓝烟水呢?”
青泪影解释:“烟水路遇灵兽受伤,帮助它治疗去了。”
白烟似乎很赶时间,根本没有追问这敷衍的回答,只是不停地夹住三只铁盒旋转。
“叮!”
伴随着一声轻响,青泪影和木翎两人的铁盒被打开,从里面飞出两道浓烟。
浓烟在空中换形,刹那之间,就形成了两个纯白的烟人。
“你们两个,用它们练习家传灵术。蓝烟水回来告诉她,她还未完全适应重灵屋,让她先调息一个时辰,再打开第二层盖子。”
“是,师父。”两人恭敬地道。
白烟说完,直接钻进了铁盒中。
方银火拧着自己的铁盒,但是根本打不开,忙道:“师父我呢!你帮我也打开啊!”
白烟消散,从铁盒中传来白言冬的怒音:“要是老夫回来,你还未修行到‘内’篇,你今晚就睡茅厕!”
草地上绿光四起,青木两人憋笑憋得难受。
方银火拿出《顺经法》,躺在草地上痛苦地背诵道:“往复百遍…往复百遍。”
……
午时六刻
蓝烟水畏畏缩缩地提着一只木桶,来到一座无顶的枫木木屋前。
“许…许师兄?你在吗?我来求点午食。”
声音小得还不如蚊子振翅,但不知为何,还是能被人听见。
“我在!!!”
从极远处的一颗树上传来许山多标志性的憨厚傻笑声,蓝烟水羞红了脸。
许山多一路狂奔,手和脚都缠满雷电,势不可挡。他一路横冲直撞,竟把许多树都给切断了。
“师妹,我在!”
许山多气喘吁吁地赶来,颗粒大的汗珠滴在脏兮兮,布满泥土的轰雷谷蓝紫门服上。
蓝烟水见他汗流不止,便召唤水流为他降温。
清凉的水流在面部流淌,汗珠一颗颗都消失了。
但从许山多的眼睛处,又多了两行汗滴。
他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啊啊啊!我好幸福啊!!!”
蓝烟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轰!”
天公不作美,轰雷谷上空一道惊雷。
惊雷打鼾唤醒黑云,黑云生气催促雨滴。
雨滴梦游穿过云层,云层恼怒殴打狂风。
狂风奔走,逃向连绵不绝的山谷。
蓝烟水整齐的一头蓝发被凌乱,两只手提着木桶,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