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勺子取了一点,放在一个干燥的茶碗里,又将茶碗移到烛火上。众人几乎屏息凝视,静静地等待着,如果真的是腐骨,就说明月未宁的脸之所以不能痊愈,的确是江月紫动的手脚,她可真够狠的。
隔了一会儿,便开始有袅袅白烟升起,虽然只有丝丝缕缕,却已经初步呈现出了月未央方才说的样子,就像几条白色的虫子在不停地扭动!
慢慢的,冒出的白烟越来越多,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就那么凝而不散,在距离茶碗口不远的地方化身成了无数条雪白的虫子,不停地来回的扭动穿插,就像无数条雪白的蚕纠缠在一起。只看了一会儿,众人便有一种恶心欲呕、头晕目眩的感觉,惊呼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天哪,这真的是腐骨!
凌浅月将茶碗放下,屈指一弹灭了烛火:“不必往后躲,这种毒只有进入人体才能产生危害,只是这样,甚至直接碰到肌肤也不会中毒。”
那就好。众人松了口气,这才敢继续留在原地。
凌浅月又一挥手,解开了江月紫的穴道,目光冷然:“母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月紫居然十分镇定,虽然脸色已经惨白,却只是一声冷笑:“就算是腐骨又怎么样?我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鹦鹉平常就锁在架子上,除了我之外,很多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谁知道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跟月未宁有仇,这才给她下毒,又把毒藏在鹦鹉的眼睛里?这样万一事情败露了,就可以栽赃于我。”
凌浅月没说话,直接转头看向了墨雪舞:“上。”
墨雪舞很有些无语:“为什么是我?我不怕死是吧?”
凌浅月居然笑了笑:“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一直很推崇一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墨雪舞瞅了他一眼,接着笑眯眯地看着江月紫:“王后娘娘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鹦鹉的眼睛里藏着腐骨?”
江月紫冷笑:“当然不知道,这是有人要陷害我!”
“好。”墨雪舞点了点头,“蜡丸内藏有腐骨,就算你天天搂着这只鹦鹉睡觉,这毒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你身上的任何地方,对不对?”
江月紫眼珠转了几下,不得不点头:“当然!”
墨雪舞依然笑眯眯的,只是目光冷锐:“那我要是证明你身上就有腐骨,你怎么说?”
江月紫脸色一变:“胡说,不可能!我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已经把腐骨弄到我身上了?你好大的胆子!”
墨雪舞眨了眨眼,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哎哟,王后娘娘反应挺快的,我本来是想说,你右手拇指指甲缝里有少量的腐骨残留,如果用火烤的话,也会产生出这样的白烟。可你说是我把腐骨弄到你身上的,我还真找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了呢!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落月,太子殿下,我该怎么办?这可糟了!我这狐狸没打到,白惹了一身骚,我冤不冤呀——咦,我这句话说的好合适,狐狸没打到……王后娘娘可不就是狐狸吗?嘿嘿……哈哈……”
说着说着,她自己嘎嘎嘎的地笑了起来,还笑得花枝乱颤,哆哆嗦嗦的。
众皆无语:很好笑吗?
凌落月也有些无奈,抬手用食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别玩了,有正事要办呀!先把正事忙完,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好不好?姑奶奶!”
墨雪舞可乖巧了,冲着他甜甜地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叫小舞就行了。开始办正事。王后娘娘,你说腐骨是我弄到你身上的,听起来义正言辞,令人无法反驳,不过你是急糊涂了还是吓晕了?这腊丸里面只有腐骨而已吗?”
江月紫原本还在得意而阴沉地冷笑,一听这话脸色又是一白:“你、你说什么?”
墨雪舞微笑:“我说那蜡丸里面除了成品剧毒,还封存着一张药方,腐骨的药方!凌太子,麻烦你把比较大的那半蜡丸轻轻揉碎,要小心一点,不要伤到里面的东西。”
凌浅月点头,拿起了那半蜡丸:“母后,你先不要乱动,否则就别怪我以下犯上!”
这句基本上是废话,江月紫倒是想动,可有凌落月和黑狐在,她动个鬼呀!